是的呀!余清越笑弯了眼睛,姨姨和越越一样漂亮呀!
白清竹一愣,却慢慢扯出了一抹温柔的笑。
余故里终于看余清越说够了,上去把余清越的嘴巴捏成了鸭子嘴,抱歉的冲着白清竹说:抱歉,这孩子从小自恋惯了
自恋?白清竹看她。
余故里脸上有几条黑线下来,说道:对她看见哪个漂亮姐姐漂亮阿姨就要凑上去闹,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是吗。白清竹恢复正常,好笑的看了眼余故里,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微动,却没多说。
绿灯亮了。
白清竹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一边说道:她的脚是怎么弄的?
余故里吞吞吐吐的,这个
余清越举手抢答:我自己掉到下水道摔得啦!
白清竹仿佛永远不会变色的脸终于出现了某种名为无奈,又有些惊奇的神情,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余清越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路上井盖被人偷了,我没有看到嘛,啪的一下就蹦下去啦,上来之后臭烘烘的,妈妈都被我臭哭了
余故里摊手,就是她说的这个样子。
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大晚上去偷井盖,幸亏下水道底下没有水,否则余清越这么小一个人,恐怕分分钟就要被水给淹没了。
白清竹:
她最后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余故里:人没事就好。
*
一路平稳行驶到家。
余清越扒拉着车窗,看着外面的房子,盯了老半天,最后回过头问:妈妈你中彩票了吗?
妈妈没有中彩票。余故里把余清越抱下车,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说道。
白清竹去停车,这才想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余故里大门密码,拿着车钥匙刚跑回去,就听见余清越仰着一张嫩生生的脸,声音清脆的说:那你是把妹妹卖了吗?
白清竹脚步一顿,伸出去的手被冻得有些发白,下意识问道:还有个妹妹?
余故里一愣,赶忙摇了摇头,笑着说:不是,你误会了,是家里养的一只拉布拉多,今年刚三岁,我当女儿疼的,越越平时叫她妹妹。
白清竹顿了下,把密码打开,说道:密码是79945。
好,我记住了。余故里扯扯余清越小辫儿,记住了吗?
记得啦。余清越抱头,护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头毛。
门被关上,屋外的狂风骤雨全都被阻隔在外。
余故里还好,反倒是余清越小朋友特别夸张的舒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玄关的地摊上,任由余故里把她的小鞋子脱掉,晃荡着自己白嫩嫩的小脚丫,说道:好暖和呀妈妈。
屋里是地暖。白清竹道:要换鞋吗?
要的要的。余清越四下环视了一圈,说道:有宝宝可以穿的拖鞋吗?我喜欢叮当猫的。
余故里给了她一个暴扣,哭笑不得的说:妈妈把你的拖鞋带来了,穿自己的。
白清竹拿鞋的手一顿,看着抽屉里粉嫩嫩的拖鞋,沉默了一秒,最终收回了手。
余清越撅着小嘴,笨手笨脚的给自己穿鞋。
白天搬家又收拾屋子,余故里累的够呛,八点多就带着余清越上楼休息了。
二楼的响动逐渐停止,白天还显得热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重新恢复到了静谧。
白清竹站在一楼的落地窗往外看了一眼,四周一片漆黑,这大约也是这片别墅群的优缺点共存的一幕。
有时候静的让人心安,可有时候,静的也让人从心里会升起一片惶然。
她接了杯水,走到了二楼楼梯口。
从余故里的房间的缝隙处还能看到一些暖黄的灯光露出来,她几乎是贪婪地盯着那抹光线,眸中也溢出了些许的暖黄。
一直到门缝重新变黑,她又站了会,这才端着已经变凉的水回到了自己房间。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期待第二天黎明的到来。
*
第二天清晨,白清竹起了一大早。
屋里还是很安静,但是玄关处却多出了几双不属于她的鞋。
稍大的那双还算整齐,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那双却扔的横七竖八,玄关处还沾了不少小脚印。
她蹲在那里看了会儿,没忍住,拿出手机给拍了下来。
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加了几个滤镜,最后挑选了一个最好看的,给保存了下来。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喜欢分享生活了。
白清竹看了一眼自己的列表,却不知道要给谁分享,又要说什么,只能略显遗憾的将手机重新锁屏。
手机刚收起来,身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过头一看,是已经穿戴整齐的余故里正下楼。
余故里发现白清竹在门口的时候也愣了愣,旋即笑着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早。白清竹站起身。
余故里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眼,也发现了门口乱七八糟的模样,当下,脑海中莫名想起在医院的那一幕。
白清竹好像有洁癖。
她赶忙三两步跑到了她面前,把玄关简单收拾了一下,说道:不好意思,昨天太匆忙了,没顾得上收拾。
没事。白清竹看着她说:要送孩子上学?
对。余故里走到了厨房,她九点钟上课你要吃点什么吗?我一般会做点早餐。
都可以。白清竹端坐在沙发边,欣赏了一会余故里忙忙碌碌的身影,笑着说道:宝宝很可爱。
没有哪个母亲会不喜欢有人夸奖自己的孩子的。
余故里笑弯了眼睛,笑容灿烂的说道:很多人都说她又可爱又漂亮。
嗯。白清竹神色柔和道,大约是遗传的好,你就很好看。
平时和别的家长客套着说话的时候,倒也有人这么说过。
但是大多数时候,虽然知道人家说的是真心实意的话,她也听惯了,余故里都不太当是一回事。
可这话从白清竹口中说出来
隔着一层雾气,她看着坐在桌子前面的白清竹,莫名的有些紧张,说道:谢谢。
不客气。白清竹颔首。
*
一大早送完了余清越,余故里又忙着去了一趟盛溪家。
盛溪跟她一起在S市发展,两人虽然不同行,但是却拐着弯的有些工作上的交际。
盛溪做的是杂志社编辑,余故里是个闲散画师,虽然签了公司,但是自由度很高,有时候也会接一些插画稿件之类的工作,一些工作还都是盛溪这边给接洽介绍的。
她自己租了一个小公寓,跟余故里一样,也养了一只拉布拉多,是一窝生的,前后只差了几分钟。
真不用咱们俩自己来吗?盛溪看了眼搬家公司上的价钱皱眉,光这一趟来回计价费用就要五百多块了,到时候他们再坐地起价怎么办?敢问你要一千呢你信吗。
算了吧。余故里皱了皱眉,甩着手说道:我可能老毛病犯了,这几天手一直疼,上午吃饭的时候都感觉有点抓不住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