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白清竹应了一声,垂眸说:我之前就说过了,以后不会对你生气,我说到做到。
也不用这么确定的。余故里转过头,表情十分中肯的提建议,不生气太难了,你该生气还是要生气的,不然憋坏了就不太好了,人总是会有情绪的。
白清竹缓缓笑了,哪还有人劝别人多生气的。
她面色不变,点头应了句:好。
余故里仔细想了想,又说:其实偶尔也还能耍一耍小脾气让自己开心一下,开心最重要。比如越越不高兴的时候,就会用力跺地板,跺的舒服了,她自己就高兴了,她说她那就是耍小脾气。你也可以这样试试的。
荆澜见缝插针:让她生气一次可太难了,我就没见过她冲谁发过脾气哦,倒是也有这么个人,老白一看见她就没好脸。
这有个人是谁,余故里居然莫名其妙的就对准了一张十分漂亮精致,但却总是有一股不可一世的傲气的脸。
她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
*
余故里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四个人一起帮着做,真正全部上桌的时候,天也已经黑了。
荆澜扫了一眼桌面,用筷子敲了敲杯壁,嚷嚷着说:上点酒明天反正是周末不上班,喝点也不耽误功夫,老白你酒呢?
全都在存酒室。白清竹看了她一眼说:想喝什么?
随便。荆澜笑嘻嘻的说:这么大好的一个日子,总得喝点好的吧?别小气啊。
不多时,白清竹就从一楼的一个小隔间里面取出来了一瓶红酒。
荆澜一看见那个瓶子眼睛酒亮了,急吼吼的抢了过去。
余故里盯着白清竹刚才出来的那扇门看了半天,惊讶道:那居然是一个门吗?门后面还有个屋子?
白清竹笑着点点头,嗯。
余故里忍不住起身过去看了看。
这个门的风格其实用的是地中海风,但却选用了很古朴的咖色系,门上悬挂着一个方向盘似的东西,像是邮轮上用的,门的其他位置也都有很地中海风格的摆饰。
余故里看到过这个地方很多次,甚至还特意拍了照片做参考,却万万没想到,这东西居然是一个真的门。
门后还有一个存酒室。
她回到自己座位上,忍不住兴奋的说:我都没发现那里面居然真的有一个房间!里面全都放的是酒吗?
嗯。白清竹敛眸道。
那得有多少酒啊平时也没见你喝过啊。余故里感叹道。
这大概也是她住进来这么长时间都完全没有发现的重要原因了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过白清竹出入那间屋子。
家里虽然也有酒,也只是在吧台那边有零星的几瓶,而且搬进来的时候说什么样子,现在就还是什么样子,完全没有被打开喝过的痕迹。
已经戒酒了。白清竹抿抿唇,淡淡的说:很少会喝。
她以前喝的厉害,最厉害的时候酒精中毒进过好几次医院,后来胃就坏了,多得是东西吃不了,每个月都得请阿姨过来做营养餐,换着花样的吃,养了好几年才养回来点。荆澜毫不留情的揭了白清竹的老底,冷笑着说:就因为这个原因,差点当不了医生,要不是院长惜才,几次三番力排众议给她留下,她现在可做不到主任那位置。
余故里不知道还有这一段往事,静静地听着。
白清竹扫了荆澜一眼,转头道:以前经常失眠,喝多了好歹能睡一觉。
你还不如直接吃安1眠1药荆澜撇撇嘴,到底是没说很大声,只是想到那时候白清竹的状态,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她记得那时候问过白清竹,为什么不吃助眠的药物。
白清竹那时候的回答,到现在她都能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
那时候白清竹说:吃药就梦不到她了,但酒可以。
那你现在怎么样了?余故里眉心拧了个结,问道:还会失眠吗?不喝能睡得着吗?
这段水岸,我睡的很安稳,从没有失眠过。白清竹抿了抿唇,旋即笑了,就是很爱做梦。
余故里问她:噩梦吗?
不。白清竹看着余故里十分精致的眉眼,轻轻的笑着,柔和了脸上的表情说:是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发觉这本好像还是双向救赎qaq我好爱呜呜呜。
老白失去小鱼的那几年太苦了嘤(没虐,相信我。)(大概)
第三十二章
做好梦是好事。余故里由衷的感叹道:比做噩梦强得多啦, 就算是醒了也能幸福很久。
白清竹一点都没有反驳余故里说的这段话。
她低头笑了笑,又想起一夜好梦过后清醒时的模样,说道:你说的没错。
每次在梦醒过后, 她都能回味很久。
那也是她独独少有的,会忍不住蜷在床上,明明已经没有睡意, 却还不愿睁眼的时光。
然而在刚和余故里分开的时候,白清竹做的全都是噩梦一直持续了很多年。
这些年里, 吃药、针灸但凡能试的法子,她全都试过,全都没有任何作用。
甚至身体还出现了极为严重的过敏反应,不仅如此, 胃也因为吃药给弄坏了。
不严重, 可却时时刻刻如同绵绵的针扎,如同附骨之疽, 怎么都摆脱不了。
饮酒作乐这个词, 在她失去余故里前的所有生涯当中,都是一个被她唾弃的词汇。
可失去了余故里之后, 她却忽然发现, 这四个字, 的的确确是陪伴着她度过最难熬的一段时间的唯一的良药。
就像是饮鸩止渴一般,明知道不好,可也总忍不住。
一开始她不愿意做噩梦。
可当她后来发现彻底见不到余故里的时候, 反而觉得就连噩梦都是奢求,明知道会有什么结果,也依然像是飞蛾扑火一样。
因为起码做噩梦的时候,她还能真真切切的在梦里和她重逢。
好在。
那完全想不起任何鲜明色彩的过去终于结束了, 噩梦也重新被诛杀在了从前。
她抬起头,看着余故里笑道:不过还是不做梦比较好,想要的东西,最好还是自己抓住。
余故里用力一点头,你说得对。
荆澜冷不丁听见这么句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满脸促狭的冲着余故里说:哎,小余,你知道她做的是什么梦吗?你这就说她说的对啊?
余故里一眨眼。
荆澜贱兮兮的说:万一是抢银行呢?违法犯罪的梦怎么办,哎,她要梦到自己要拯救世界,你也觉得她说的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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