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一群学生里面,弊大于利。
何况余故里当时待的那个班级鱼龙混杂,后排还坐了不少混子。
因为她父母是老师,这些人平时不敢惹她,她也经常会去护着别人,这个小公主的称号,就是当时那些混子给她起的外称呼。
余故里也认出那些人是谁了。
没分班前,他们班里有一个三不管地带。
最后排靠近垃圾堆的角落里面,永远都坐着那么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混混,这些人大多都有几个共同点:个子低、爱接话,喜欢上课欺负女生,下课依然不干正事,还是欺负女生。
余故里大致扫了一眼,看出了那些混混围着其中那个叫嚷的最大声的人,眼里没什么情绪。
中间那人像是在直播,时不时会把自拍杆上的手机转换一个视角。
高中的记忆全数涌了上来,何佳佳气的双眼通红,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何佳佳往那边看了眼,登时气的牙都痒了:又是那群王八蛋
那边一桌人却还在嚷嚷。
似乎是听到了有话题聊,举着自拍杆的男人把手机转了一个视角,对准了刚才说话的人,兴致很高的说:哦?什么事,展开了让咱们这群兄弟们了解一下。
还能有什么事儿,不就是高中那个暴发户女的和她那小女朋友呗!就白清竹!刚捡了个便宜爹就又死了个的那个!还有爹妈都是老师,成天在咱们面前装牛b的那个!头上黑黄掺半的人怪叫了一声,这两女的可真没一个人是好东西!
约莫是镜头对着,那人说话的模样有些发飘,一脚踩在另外一个椅子上,不停颠着腿,满脸贱兮兮的表情:女人嘛,为了钱不都那样?再说白清竹,白给她这么好的运气,就资助她长大的那孤儿院院长死了也没见她回去看过一眼,可见这人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要有她这好运,平白无故这么多遗产,我肯定天天做慈善。
李锦绣按了按太阳穴。
四周不少人都听到了那一桌说的话,一传十、十传百,不少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录。
然而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被人关注着有点发飘,那一桌的人说话越来越大声。
李锦绣喃喃道:为什么我是个练芭蕾的不是个练散打的,我现在拳头硬的想砸死这群龟孙子
作者有话要说:众所周知,辣鸡作者文里的渣渣一向没有什么好下场_(:з」)_
马上喜迎亲亲抱抱举高高。
努力恢复日更的第一天!握拳!很粗长!
第四十二章
我现在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何佳佳也跟着攥紧了拳头。
她目光扫过那些散落在桌上的碗筷酒瓶, 恨不得自己能一手掀翻这些东西,再把它们全都扣在那群人脸上!
她瞥了一眼余故里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发现,余故里此刻的模样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冷静的。
何佳佳有些晃神, 下意识看了一眼周边已经发现她们三人的老同学们, 不由摇了摇她的胳膊, 说道:余故里, 你没事吧?
我?余故里看了何佳佳一眼, 似是觉得她脸上的担心有点好笑, 甚至回过头看着她笑了一下, 旋即十分轻松的说道:我当然没事。
她静了静,似乎想了些什么,淡淡的说:你们两个先回去吧,这事儿和你们没关系, 我自己处理。
何佳佳直接伸出一只胳膊拦住了她:跟李锦绣没关系也不可能跟我没关系。当年在学校霸凌我的就是这群王八蛋,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这群孙子还这么傻.b
陈年旧恨一时之间全部涌上, 何佳佳气的牙关紧咬。
余故里于是也就没有再争辩。
太多人的童年都需要用一生去治愈,这句话本身存在的就毫不讲道理。
因为没有人的童年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父母、家人、朋友、环境,有太多因素决定主导着一个人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童年不幸福的人,大多都会在长大成人之后去过度执着那些曾经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也总会妄图去想想办法填平过去的遗憾。
何佳佳也不例外。
曾经被霸凌的经历于她而言, 也是这辈子都无法抹平的心理创伤。
你还做慈善!一个男人哈哈大笑, 吊儿郎当的颠着腿:兄弟有钱了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 我要有她那运气,我先娶一个,外头养一个, 再去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女高中生你还别说,就余故里和白清竹那样的,还真算是极品了,咱高中的时候,几个学校加起来都找不出比她俩还出众的,谁tm成想她们自我内部消耗了,这不浪费吗
谁?她俩不是早都分了?另外一人说:听说是被白清竹一脚踢了,哎,说说怎么回事啊?
还能怎么回事?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说:有钱了谁还看得上她啊,大把的男男女女不都等着人家挑呢吗?
余故里就是在这个时候走到了他们桌边的。
白清竹看不上我,难不成,看得上你们这桌上在座的某一位吗?余故里冷笑了一声。
自她出现在桌边,这群人就已经消了音,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上得了台面何况被阴阳怪气的正主就在身边。
领头那人神色猥琐的把手机转了个方向,悄悄的对准了余故里。
余故里看到了,却只神色极其冷漠的扫了一眼镜头,便漠然的转开了眼。
桌上几个男人顿时开始挤眉弄眼了起来,彼此间神情暧昧,甚至有人开始发出了吁的阴阳怪气的怪叫声。
余故里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圈,对准了那个带头开腔,并且在直播的那人,说道:运气?那种运气给你们,你们敢要吗?
下辈子投胎,变成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余故里放在口袋里的手攥成拳,甚至在兀自发着抖。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事情剖开来,不都是血粼粼的回忆。
寻常人失去一个都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去疗愈过往,又何况是白清竹呢?
她自小是在孤儿院长大没错,每顿饭都是固定的馒头、米汤和小菜,夏天吃青菜捞面,连鸡蛋都是奢侈品,冬天吃白菜粉条和清粥,长大之后更是因为营养不良,在学校医务室打免费葡萄糖和营养液,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年年考第一,年年拿奖学金,她一年到头连一双鞋子都不肯买,衣服也是破了补、补了穿,在学校三年,我没见过她穿除了校服以外的任何衣服
余故里眼前有些发黑,似乎有很多黑白点点,像是一台破旧的、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雪花屏。
有什么不属于她的陌生的记忆涌了上来,像是老旧的幻灯片一样不停的闪现。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
有白清竹阳光下难得一见的灿烂笑脸,有她永远走在马路外沿的瘦削的背影,有她穿着破旧的蓝白校服,却穿梭在商场,用存了很久的钱,给她买生日礼物的模样有很多。
这时候,她左右两边的手肘分别被从不同方向搀扶住,柔软却有力的将她整个人都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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