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清竹抿抿唇,说道:但是不多可能也不大清楚。
余故里等她拿过来,看了半天。
照片因为时隔太久,加上那时候的相机质量问题,出的图并不算是多清晰,更没什么怼脸的照片,大多都是全景和大半身,背景也几乎都是福利院。白清竹也从不排斥说自己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她爱那个地方,也爱那时的人。
照片看不分明,可越看越像。
你余故里忽然声音有点委屈,有一种说不出的茫然和惶恐,你别骗我。
我没骗你。白清竹声音放缓,知道这消息对余故里有点大,一时之间接受不了也是在所难免的。
谁能接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女儿,突然之间多出来一个生父生母呢。
我犹豫过要什么时候开口,初见时冒昧,担心你觉得我不怀好意,往后拖,怕是会越来越难开口,我又担心你觉着我瞒你,我想了半天,还不如早说早解决。
余故里抿抿唇,也跟着点点头,有些出神的说:对,你要是瞒着我,你自己难受,我以后可能也会怪你不早点告诉我再说到时候越越大了,有太多事情反而没法说了。
小朋友接受起很多事情来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可如果真的拖到越越十几岁,甚至成年后可能这就不是一个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情,说不定会直接上升到家庭矛盾,也兴许很多年都无法和解。
余故里又不死心的最后追问了一遍,你真的真的说的是真的吗?
绕口令一样的话,白清竹却听得真切,听的分明,答的也快,保证什么一样的说:嗯,我不会骗你。
余故里嗫喏着:可是我妈说越越是胚胎培养皿造出来的宝宝,当初废了好大的心血才成人,几次都差点失败
是这样。白清竹看着余故里,却碍于有些事情关系到二老,所以不能告诉她,只能暂且瞒着,等以后再找到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他们也没有骗你。
余故里呆坐在椅子上,忽然就愣了。
事前设想到的所有事情在现在似乎都成了空,她环视了一圈,委屈巴巴的瘪瘪嘴,不吭声了。
计划还真是赶不上变化。
她费劲巴拉计划老半天,什么样的可能都设想到了,偏偏来了个天外彗星,直接把她全盘计划全都直接给毁了。
白清竹试着拉了拉她的手。
余故里看了她一眼,瘪瘪嘴,却没吭声,也没拒绝。
白清竹试探着说:还给抱吗?
余故里又默不作声的动了动,幅度不大,却又把自己主动埋到了白清竹怀里,还是不说话。
白清竹想了想,看着窗外一片寂静,和总不会全部灭掉的别墅区的灯光,说道:以后我要是死了,我的遗产全都是你的。
余故里顿了顿,愣是给这一句逗笑了:你怎么不说全是越越的呢?
越越太小了。白清竹见她笑了,终于松了口气:给你做主安心。等到你觉得合适给她的时候,你就再给她。
余故里撇嘴:我才不要你的东西呢。
嗯,知道你不稀罕这些。白清竹乐了,把余故里抱了个满怀,会觉得我说这些太唐突吗?
要说唐突的确是有点。
但又好像不那么让人觉得冒犯。
大约是因为白清竹说的太自然又太过寻常,普通的就像是我给你留了个包子似的。
余故里乐着乐着又有点发愁了,可我怎么和越越说呀?
白清竹道:顺其自然,这个交给我吧。
一开始的房东变成了一个对她很好的姨姨,紧接着这个姨姨成了她妈妈的女朋友,这还不够,女朋友突然变成了正经的亲妈。
兜兜转转这一遭,余故里看着相片上还在拥吻的两个人,心想这乐子可真有点大了。
她忽然转头问:咱俩领证了吗?
白清竹看她,手突然紧了:没有。
分开的时候她们两个谁都没到国家法定的年龄,倒是有这么个愿望,可也只来得及拍个照当念想。
谁知道念想成了真念想,多少年她都凭着这张照片去琢磨那段翻来覆去也嚼不烂的回忆去怀念。
哦余故里喃喃道,前女友还没变前妻,看起来就算是有矛盾,也不至于太上升到什么狗血八点档。
她又看了那照片两眼,转头看白清竹:我想回房间了。
白清竹就盯着她看,也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示。
余故里又说: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事情太多了太多了。她又抬头看了眼白清竹,声音软的不可思议,带着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撒娇,太多了。
她一直重复太多了,白清竹却也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没再继续盯她,只是说:我送你回去,你静一静,不用想太多。
其实都没什么大事儿。白清竹最后道。
余故里蔫哒哒的被她送回屋门口,神情看样子可怜兮兮的,嘴角两边使劲往下,小模样委屈的不行。
白清竹手放在口袋里捏了捏,想法只是短短一瞬间,她就低下头,完成了已经朝思暮想了快十年的事情。
她亲了口余故里的唇,短短片刻就分开,然后又亲她的额头,柔声说:别想太多,让脑子冷静下,我还在呢。
余故里这才磨磨唧唧的扭头回床上,也没关房门,躺下之后目光还一直看着门口立着的白清竹。
白清竹伸手给她关了灯,又站了一会儿,才离开了。
越越正枕着妹妹的一条腿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枕头被丢在一边,小脸红扑扑的,手边还有一个白清竹先前送给她的娃娃,宝贝兮兮的夹在臂弯。
不算是太大的一张床上塞满了玩偶,还有一只体积硕大,足有八十斤的黑色拉布拉猪,再躺下一个成年人就显得有点挤了。
余故里想了半天,伸手戳了戳余清越的脸。
脸肉嘟嘟的,戳一下回弹两下。
她叹了口气,皱着眉说:你这一晚上可是身价暴涨啊
还是个未来富二代的潜力股。
余故里把床上一人一狗费劲挪到一边,被子盖到鼻子下面,留着俩鼻孔呼吸,乱七八糟的居然还真就让她睡过去了。
隔天一大早,她满脸懵圈的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弄醒,睁着迷迷瞪瞪的眼睛,看着正在给越越穿衣服的白清竹,没说话。
越越率先开了口,一脸嫌弃的瞅着她妈:妈妈你太过分啦。
余故里不说话,这会儿脑子还在周公手里,整个人都是晕的。
越越又说:今天让我姨姨妈送我去上学。姨姨妈一大早就起来帮我穿衣服了,她可比你会照顾小孩子多了。
姨姨妈。
这称呼越越倒是改的快,小孩子怎么这么喜欢给人起绰号,也不嫌叫的奇怪。
余故里哼唧着往下滑了滑,把头又埋到了被子里。
白清竹这时候才搂着余清越的腰,已经给她穿完了最后一件,说:妈妈昨天睡得晚,让她再睡会儿。
余清越这才小小的哦了一声,试探着说:妈妈昨晚忙工作吗?还是忙着和你打情骂俏?
余故里:
白清竹:
白清竹目光投到了余故里身上,像是也被越越这一句话给冲的乱七八糟:越越的词汇量还真是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