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法子?”
“不如母亲去找父亲,说想把祖母接回来住。祖母年世已高,身上病痛不少,在家养病总比在庵堂内来得好。父亲虽嘴上不说心里必定也记挂得很。母亲主动开口,父亲定然欢喜。”
长公主一听眉心微皱。这确实是个法子,却也有不确定的因素,老太太若是回来与自己作对,她便是引狼入室。
阮筝看出她的顾虑,站在旁边边替她捏肩膀边劝道:“祖母岁数大了,喝了这么多的苦药也只能稍稍下床走动。父亲知道了必定心疼得紧。”
愈心疼便愈会念着长公主的好,而老太太病情不轻,也可解长公主的顾虑。
一个老得快进棺材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赢她的。想到这里长公主面上终于露出笑意:“好,那便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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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一旦定下,做起来便极快。阮筝主动请缨去青雀庵接祖母。
“女儿前一阵儿刚去过,对那山路也熟,父亲母亲尽管放心。”
富平侯一听这话,看长女的眼神立马变得很不一样。阮筝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却只当没看见,心里倒是早已盘算开了。
接祖母归家她有几个打算,一来确实想让祖母过得更好些。府里比庵堂条件不知好了多少,侍候的人也多。刘长墨那日也说过,老太太若悉心调养,不愁没有十年二十年的阳寿好活。
二来她也是希望在这府里多一个助力。老太太回来了自然会向着她,而父亲更会看重她。这样一来她的婚事上便有两个人帮着说话。
尤其是父亲,虽说给她挑什么人是长公主在选,但最终拍板定下却必定要父亲点头。这次南国公府的事情让阮筝彻底认清了这一现实,也更想尽了法子要讨父亲欢心。
此番接祖母回家,当真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儿。
阮筝得了父亲的同意,第二日一早便坐车往青雀山去。出发前许妈妈还代表长公主过来送她一送:“大小姐惠质兰心,当真是极聪明孝顺的人。”
孝顺是假,夸她聪明才是真。许妈妈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比长公主看得更透彻。
这个富平侯家的大小姐,从前倒是小看她了。这般的心智与筹谋,寻常闺阁小姐哪里及得上。便是长公主都着了她的道,白白替她做了一回铺路的急先锋。
许妈妈面上含笑,装着一脸亲和的样子目送阮筝上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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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筝卯正出发,未到巳时车马便已停在了青雀庵的山门前。只是没料到她们到之前那里已有了一辆马车。
待她们车马停下,阮筝一掀帘子,便见那辆车内下来一人,竟是她先前想见却一直未能见到的人。
刘长墨下车后也不急着进山门,站在那里等着阮筝下车来,才主动过来与她见礼。
阮筝自是不敢怠慢,也向人回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多日未见先生,听说先生前一阵子云游四方去了。”
刘长墨隐约听出她这话里似有嗔怪的意思,不由内心苦笑。
他知道阮筝来找过他几回,也知道她与封瀛之间发生了些什么。那几日她来寻他,莫说他当真不在,即便是在没得封瀛允许,他也不能见她。
慎亲王殿下有自己的考量,他如何能插手管之。眼下也只能装作未听出她的弦外之音,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为寻几味药出去了一趟,昨日刚回,今日便想着要来给贵府老太太再请一次脉。只是听说老太太要回京了?”
“是,祖母身子不好,父亲母亲惦记得紧,着我来接祖母回去。”阮筝说到这里心念一动,柔声道,“只是这番回去,以后若再去请先生过府诊脉,不知先生是否愿意?”
“自然是愿意的。老夫人既吃了我开的药,我自当时时过府请脉,姑娘不必担心。”
说着刘长墨声调一压,趁着庵内的女尼还未出来相迎,轻声对阮筝说了句:“在下还有一事相求,望姑娘允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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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筝:没事凡尔赛一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又能跟刘公子见面了,筝筝暗喜。
封瀛:别高兴得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