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垂着头,脸红了先,羞的声音也细了,“母后,皇上昨晚在儿媳的床上,你也知道,男人在床上好说话的。”
太后名门贵女出身,哪经历过这样的狐媚轻浮,一口气憋在胸口,脸色极其的难看,发怒骂道:“你一个皇后!一个皇后,你竟然敢讲这种荒.淫的话来!”
简直太无耻了!
宁瑜抿嘴一笑,眼神很无辜。
太后气得,甩袖子走了!
兰贵妃瞧着宁瑜,样子是笑,眼神却很凄然,宁瑜不想刺激她,不过都是可怜人,她点了下头,便走了。
殷钰还在朝上议事,户部韩尚书从有了银子,脸也不臭了,说话更洪亮了,人也精神了,有了钱,朝堂上人人都神清气爽。
殷钰还在议事,太后便派人催了几回,下了朝,殷钰便往宁安宫去,陶然走近了,把太后宫里的原原本本地说给皇帝陛下听。
殷钰停下脚步,他难得惊讶:“皇后真是这么说的?”
陶然也急:“陛下,奴才哪敢期瞒您啊,一个字都不带差的。”
殷钰突然扑哧笑,陶然傻了,然后心思一转,便也笑了,殷钰心情突然明媚,与陶然说道:“娶个好妻子是男人的福分,朕也不例外。”
“皇上说的是。”
到了宁安宫,太后身边的夏嬷嬷说太后病了,殷钰急忙去了后殿,太后坐在榻上,靠着如意枕头,眼神愠怒,“皇帝自从登了位,这眼里便只有国事,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
殷钰笑着接过茶奉上:“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儿子不是派太医来了吗?”
“哀家是请不来太医吗?还要皇上多此一举!”
殷钰捧着茶笑盈盈:“母后,是为着选秀的事吗?”
太后推开茶,她不喝,发作道:“皇上还好意思提,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还真的对皇后是动了情还是怎么的?”
殷钰眼睛看向别处,脸上有一丝红,太后心上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雪水,从头凉到脚,然后心便慌了起来。
殷钰抿嘴笑,轻声说:“母后,儿子昨晚在皇后那里,她在那时候跟朕提请求,朕哪能拒绝的了,于是便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母后别气,皇后也是心疼您,怕您辛苦,让她办不很好么,她是个心细的,您正好享享清福。”
太后盯着殷钰:“这么说,这事是一定要给她办了?”
殷钰露出为难的表情:“母后,儿子旨都下了,皇上金口玉言,真没法反悔,还请母后能体谅。”
太后冷静下了,点头说:“你去吧。”
宁瑜揽了选秀的事,并且立刻的便办了,她先把文书发到京城各富商清贵家里,下了懿旨,但凡家里有适龄的,通通送到宫里来。一下子,京城百家欢喜百家忧,清流文官,像韩尚书之类的纯臣,一心为国,是半点不想与皇贵搭上,窝在家里可劲想怎么躲过这一劫,是先送去寺里呢还是送到老家避一避呢。像京里的富商,一听自家的女儿竟然有机会能入宫当娘娘,一跃龙门,便削尖了脑袋到处拉关系钻营,只恨自己女儿生得少了!
三月桃花开的时候,宁瑜在桃园办了秀会,满园的妙龄少女,环肥燕瘦,美的各有秋千,有美艳的,有清秀的,有胆大的,有娇怯的。
“家里有多少田,多少铺子?家中可富?”
来个人,宁瑜便直白地问,问到是哪个清水官家的女儿,宁瑜便一句多余的话也不问,直接就让人走了,宁瑜也不说人家选没选中,看完了便直接让人回去了。
一连三天,这些个秀女回到家中,自然要跟家中父母细细说在宫里的事,家中父母都是人精,细细一品,立马琢磨出意思来,这是要钱啊。于是,有个胆大的富商,女儿在选秀时便大着胆子跪在地上,朝宁瑜献了一沓厚厚的银票,还有水田地契。
宁瑜当下便赏了这家女儿一块玉,这家在京城不是顶富的,但也是有名的富商,当天晚上,封为美人的懿旨便送到了这富商家里。
富商家里大放炮仗,敲锣打鼓!
一晚上,这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皇后公然收贿啊!
在朝堂上,朝尚书的大嗓门差点没把金銮殿的房顶给掀了!御史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参宁瑜。
“皇上,皇后公然收贿,传出去天下不耻,请陛下一定要严惩!”盛国舅立刻站出来告状!
殷钰端坐在龙榻上,笑着摆摆手:“盛国公过虑了,皇后么,心眼直,没有坏心眼,朕是相信的。”
“皇上!”
盛国舅急了,殷钰提了北方灾情的事,摆明不想提皇后收贿的事。
晚上,太后在宁安宫,听到宁瑜的荒唐事,又知道了大臣们参了宁瑜,知道她惹了祸,只笑一笑,心情愉悦。
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三月天,晚间还是很凉,盛兰蕊坐在妆台前,铜镜里的女子盛妆华服,光彩照人,她眼里还有着星光,心里还满含期待。皇上生了皇后的气,这宫里如今就她与皇后二个女子,皇上不去皇后那里那便一定会来她这里。
盛兰蕊在等。
时间缓缓流过。
她等的一颗心冷了,失望爬满眉眼。
“娘娘!”
烟薇喘着气跑过来,盛兰蕊急忙起身,急切地问:“怎样?皇上来了吗?”
烟薇摇头,盛兰蕊笑容苍白,松开丫头的手勉强笑道:“最近朝上事多,皇上定是累了,不来后宫,也是对的。”
烟薇心里难过,小声说:“娘娘,皇上又去皇后宫里了。”
盛兰蕊身子一下无力,她手虚扶着坐到绣凳上,强撑着笑了几回,噙着泪哀怨地道:“皇后聪慧,皇上一定是有事要与商量。”
“娘娘……”
烟薇心里难过,盛兰蕊笑一笑,她扭头看到铜镜里的自己,盛妆期待,突然间哭出来,她一面哭着,一面摘头上的玉钗,擦脸上的脂粉,好丑,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