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宁瑜,断不会任人宰割!
宁瑜端起药,甩手砸到地上,汤汁四贱!
太后惊叫:“你!你好大的胆子!”
宁瑜抬起手,紧盯着太后:“唐太医,药!”
唐行良松了口气,急忙送上自己亲自配的去子药,宁瑜端起药,毫不犹豫的,一口气喝的干干净净!
她翻手摔落碗,脸色瞬间寒白,一字一字地讲:“药,宁瑜喝了,太后,我们两清了。”
说完,宁瑜转身往外走,平安挣开嬷嬷的手扑过来抱住宁瑜,哇地哭了,她摸着宁瑜的手,手臂,哭着喊:“娘娘!娘娘!”
宁瑜往外走,只走到门口,便感觉到肚子翻江倒海地疼,她扶着门踉跄了一步,只感觉身体里有什么流出来,她微微张着嘴,直直地往前走。
血,拖拖拽拽地流了一地!
唐行良跟在身后焦急地大喊:“娘娘,娘娘,上轿子吧!”
宁瑜没有听到一般只管往前走,血在她脚下连成一条线,平安哭着喊:“娘娘,娘娘,平安求您了,听太医的话,我们上轿子吧,我们回去吧!”
“回家。”
“回家……”
宁瑜一气地往前走着,寒气从她嘴里,从身下,往她身体里钻,她很冷,嘴里执拗地叫,“我要回家,我要我娘。”
平安扑过去,死死抱着宁瑜,尖叫:“来人呐,抱娘娘上轿子,快啊!”
朝凰宫的管事太监吴争冲过来不由分手的抱起宁瑜,侍卫也上前帮忙,唐行良都快急死了,催促他们小心,将宁瑜送上轿子,赶紧抬着轿子回朝凰宫。
殷钰脚下走的飞快,他快到门口便听到宁瑜凄厉的惨叫,他猛地顿住脚步,一张脸瞬间变了颜色!
“皇上。”
陶然站在他身后焦急地唤他,殷钰回过神来,紧了紧手又松开,加快脚步进了朝凰殿往寝殿去。
李平学与王未两位太医正隔着纱帘满面焦急地与几位太医讨论,瞧见殷钰进来,他们急忙跪地行礼。
“唐行良!”
殷钰喝了一声,唐太医急忙从帘里出来,他满手鲜血,殷钰呼吸急促,他发怒:“怎么回事!怎么会弄成这样!”
唐行良满头大汗,接过药监递来的湿布巾擦手,他喘着气说道:“皇上,那药是切切实实的,娘娘肯定是要疼的!”
“那也不能这么疼!她都叫成什么样了!”殷钰对着一帮太医发怒:“全都是一帮废物!愣着干什么,等死么?快点给她治!”
唐行良连忙哎哎着,赶紧的又撩帘进去,殷钰也跟着进去,陶然赶紧拦着:“皇上,还是别进了吧。”
“滚开!”
殷钰拽开他进了帘子里,宁瑜躺在床上,张大嘴巴痛苦的嘶叫!满头满脸的汗,头发都湿透了!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却被自己咬破了,嘴角下巴都是血,平安跪在床头紧紧抓着宁瑜的手,一面哭一面叫:“娘娘,娘娘,太医!”
平安尖叫,唐行良顾不上擦汗,“娘娘,忍着,忍着啊,肯定是要疼一疼的,但是不怕,不会伤及性命的。”
唐行良弯下腰像个父亲一般哄着宁瑜。
去子之药,腹胶之痛,虽然比不上生子之痛,但也相差不远!
宁瑜张大嘴巴,蜷缩起腿,侧过身死死抓着平安的手,那样子,便像要痛死过一般,整张脸没有了活人颜色!痛到狰狞!
殷钰快步上前拉开平安坐下来,他握着宁瑜的手,焦急地唤:“瑜儿。”
宁瑜抬手起,拼尽全力将他推开,嗓音尖细,凄厉地尖叫:“滚!滚出去!”
殷钰又坐上前死死地抓着宁瑜的手,宁瑜痛苦地惨叫,忽然翻身扑过去,她张嘴死死地咬在殷钰的肩膀上,咬得满口鲜血都不解恨!!
“皇上!”
陶然吓得尖叫,急忙过来拦,一屋的宫女跪了一地,唐行良也吓得几乎要跳起来,那可是皇上啊!
“下去!”
殷钰喝了一声,陶然举着手,想拦不敢拦。
殷钰搂着宁瑜,将她按在肩上,任她咬,他抬手,轻柔地摸着宁瑜汗湿的头发,温柔地哄她:“没事,没事的,别怕,朕在这里。”
“唐太医!”
李平学在外面喊,急忙地叫:“药来了,药来了!”
唐行良赶紧去端药,送过来讲:“娘娘,赶紧喝了这药罢,喝了很快便不疼了。”
太医院一路吹着温着,药温刚刚好,宁瑜满口的鲜血,一把推开殷钰!抢了药便囫囵往嘴里灌!
宁瑜又疼了半个时辰,全身被汗打湿,精疲力竭地睡去,甚至来不及悲痛。
殷钰一直坐在床边,守了大半个时辰,他也是满头的汗,他吩咐平安照顾着,轻手轻脚地离开到了殿外。
唐行良急忙说:“皇上,微臣给您瞧瞧伤。”
殷钰嗯了一声,转身去了文砚斋,他坐了下来,陶然退去他的衣衫,一下红了眼眶,殷钰的左肩头被咬了二个血洞,怕是咬得对穿了。
唐行良急忙让人打水,给殷钰上药,殷钰瞧着伤口,并不在心,淡淡地问:“太后的药验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