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的急忙上车,顾文从袖中抽出匕首一刀刺过去,直插心脉!那人连哼都没哼一头倒在地上便断了气!
顾文喘着气,回头上前割断了宁瑜手脚的绳索,宁瑜身上的麻药未退手脚还软着,顾文把那个死人挪进车里,他出去赶车,掉了马头往回走。
回到宁宅。
顾文扶宁瑜进门,进了门,宁瑜一把推开他,厉声叫:“大门关上,把他给我捆了!”
宁风灵府里都是他贴心的心腹,知道宁瑜的话便等于主子的话,二话不说把大门关上,上去把顾文按住捆了手脚!顾文什么也没有说,甚至没有反抗!
宁瑜头重脚轻,回屋立刻让人去请大夫,城里的大夫来给她诊了脉,说她只是中了麻药,并没有大碍。
天漆黑的,柴房里只点了一灯油灯,顾文坐在干草上,地上摆了一碗饭一碗菜,一口未动,早就冷透了。他像没有了魂一样,枯坐着,熬着,麻木的,又绝望着。
门被推开,宁瑜走进来,顾文看她一眼,别开了头。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顾文不吱声,宁瑜冷笑:“你不杀我,却要活捉我带走,你不是盛家人,你是荣国人,是不是?”
“是……”
“好啊。”
宁瑜呵呵笑,她竟然看走眼了!她嘲讽:“你们这么煞费苦心也不会是寻常人,你是荣国哪个皇子派来的?”
“六皇子。”
“容照,你为那种人做事?”
宁瑜呵了一声,转身便走,顾文嘴唇哆嗦,忽然冲她喊:“我弟弟在他手里!我弟弟才十六岁!十岁就被他禁锢!十三岁受不了□□疯了!”
顾文说完受不了,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他抓着干草像要找一个依靠,却什么都找不到,哭成了一个孩子。
“我把你送到容照那,他就会放了我弟弟。”
顾文擦了眼泪求宁瑜,“你放了我吧,宁瑜,我杀了容照的人,容照一定会大怒,我如果不回去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折磨我弟弟!”
“……我说过,顾文,我们是朋友,你早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宁瑜蹲下,她沉吟了片刻,伸手解顾文的脚上的绳索,“你一个人有什么办法救你弟弟,我们一起想办法。”
“阿瑜!”
顾文唤她,眼泪一下流出来,他没想到她会帮他!
宁瑜丢掉绳子,她坐到干草上吐气说:“我相信你,不然你也不会陪我晃晃悠悠几个月才到风灵城,你若真狠心,早该在半道上就让容照的人来抓我了。”
“起来吧。”
宁瑜拉顾文起来,掸了他身上的草灰,她对他正色地说道:“顾文,你记着,我这个人,真心待我好的我一定会回报,好了,你先回去吃饭歇着,这件事我们要好好计划着。”
“阿瑜。”
顾文眼眶通红,“我也记着你今日待我的恩情,我顾文,知恩图报。”
宁瑜笑,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我说过我们是朋友,走吧。”
四月,荣京。
车队进了荣京城里,顾文坐在马车上,他瞧了宁瑜一眼,抓住她的手,他掌心全是汗,他紧张。宁瑜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面色沉稳:“别慌。”
顾文讲不出话来,一张脸煞白了,他忽然说:“我们回去吧!阿瑜,太危险了!”
宁瑜提议,让他写信给容照,用她换弟弟顾云,容照狡猾,要在荣京换要人,要知道荣京是荣国国都,那是容照的地盘,换了人他们怎么能逃离!宁瑜要冒险试一试,一路上,越接近荣京顾文便越紧张,这二日他已经是吃不下睡不下了。
“顾文,我自有安排,放心。”宁瑜冲他点了一下头,她那样胸有成竹的样子,让顾文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进了屋,宁瑜让车停下,她对顾文说道:“你去照王府与容照谈判,我在约定地方等你来换人,别慌,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做大事不要束手束脚,拼力一搏便是。”
“阿瑜。”
顾文握着宁瑜的手紧了一紧,硬下心肠,起身下了车。
顾文骑马,前去照王府。
进了王府,王府的管家赵令抖着山羊胡须,上前摸了一把顾文的脸,把眯一眼,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十七公子。”
顾文打掉他的手,憎恶地瞧他:“我要见照王。”
赵令还要再摸一把,顾文退了一步,赵令嘻嘻一笑,领着他前去武昌厅,见照王容照。
厅门开着,容照正在院里练剑,穿了件薄衫,他生得精壮,蓄着短须,倒有几分英俊,四十多岁,保养的倒好,只是长年征战,浑身透着凶悍。
“王爷,十七公子来了。”
赵令笑着说道,容照收了剑,接过侍女递来的布巾擦了把额头的汗,他瞧一眼顾文,说道:“我还以为你不要你弟弟了。”
“王爷,我弟弟呢?”
照王瞧一眼屋里,又细瞧顾文,眼里别有一番暧昧,“几年不见,你倒是越发的好看了。”
顾文往屋里去,屋里还有未去的气味,一个浑身纤细雪白的少年正趴在床上,往嘴里塞糕点。
顾文嘴唇哆嗦一下,王府的侍女正在给少年股间处擦血涂药,少年的身上全是被强占后的青紫。
“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