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戏弄你们,是你们在戏弄朕!”
殷钰将国书扔到荣国使臣脚边,青着一张脸极冷地道:“朕以妻换城,你们文帝简直是在羞辱朕!”
“可是这契约书,分明是大盛国国玺!天下人皆可做证!”荣国使戏激动地大叫,脖子都粗了一倍!气得浑身颤抖不止!
“皇上。”
宁瑜从殿外走来,行礼道:“国书是宁瑜写的,宁瑜盖的印,请皇上责罚!”
“皇后!”
“陛下,宁瑜甘愿为国献身,用自己换十五城,为国添力,只是皇上一直不肯答应,宁瑜才不得不瞒着陛下与容国签契约。”
“你糊涂!”
殷钰站起来,愤怒地叫!
荣国使臣高声道:“既然盛帝无意以人换城,那便请签也国书,将这十五城还回来!”
殷钰沉着脸道:“荒谬,朕的名声都让荣文帝败没了,你们荣国好手段,这一出,想要毫发无伤,让朕尽失天下民心!
城,自然是没有还的。
这一举,荣国上下,怒气冲天,怨气冲天,有怨容文昏庸,有怨大盛奸滑无耻骗荣国城池!
九月,容文便点兵,要夺回甘望十五城!
十月初,荣军大败盛军,谁都没有料到,宁镇远会战败,丢了韩,交两座城!!
宁瑜听到西北传来的战报,她呆了呆,简直不敢信,“父亲败了?怎么可能?”那么多的大军,怎么可能会败!!
蓝剑锁紧眉头:“消息是这么传的,而且,还有传闻。”
“什么传闻?”
宁瑜心一提,不会是,宁镇远谋反的传闻吧!终于要来了么!?
蓝剑脸色沉重,也是焦急难过:“有人传大将军通敌判国,说大将军故意丢失城池,说大将军在战前,与荣国来往密切。”
“荒谬!”
宁瑜拍桌子,心直跳,怒道:“我是皇后,又生了皇子,父亲是疯了才会谋反,这帮人简直造谣生事!!”
“蓝剑也知道大将军不会,娘娘,就怕皇上会信!娘娘,您得想想办法啊!”蓝剑红着眼眶叫道。
殷钰一连五天都宿在上书阁,每晚都跟张克已等人议事,议到深更半夜,朝上已经有人参宁镇远通敌谋反了,殷钰倒是没有说什么。
“皇上。”
第六天,宁瑜带着蓝剑去了上书阁,张克已等人刚走,宁瑜接过汤放到殷钰面前,殷钰推到一旁,“还没睡。”
“皇上,我们谈一谈。”
“……朕很累了。”
“皇上打算一直这样下去,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宁瑜质问,殷钰脸板了起来,“那就谈吧。”
“皇上是真相信我爹通敌谋反?”
“……”
宁瑜冷笑,她都气乐了,“荒谬,我已经是大盛皇后,我爹是疯了才去谋反,反谁?反自家人么?”
“朕并没有信。”
“……”
他明明就要,他一向疑心重,只认江山不认人,宁瑜在心里自嘲,她真是蠢,竟还以为他变了,也罢,她讲道:“皇上,我想出宫一趟,瞧瞧我母亲。”
“让你母亲进宫便是。”
“我出去几天便回来,孩子皇上要多留些心。”宁瑜说道。
殷钰唤了初月站到自己身侧,他端起茶抿了一口,眼直直地瞧着宁瑜,“你是出去几天,还是回西北调军?瑜儿,你的那些事,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代表朕不知道。”
“原来皇上真得疑心宁家至此。”宁瑜忽然笑,她觉着荒谬,她竟然又信了他的深情,她真是蠢!
殷钰缓缓说道:“外面不太平,皇后还是在宫里比较好,蓝剑,送你家主子回去。”
十一月。
殷钰圣旨召宁镇远回京。
“真的,到了这一天。”
宁瑜站在窗前,她的脸寒白,外面,下雪了。
“皇上不信我爹。”
宁瑜站在上书阁的桌前,盯着殷钰问,脸色苍凉。
殷钰自顾看着奏章,不看她,露出烦躁的表情,“这些话,你说了很多遍了,朕听得都烦了。”
宁瑜嘴角露出一抹讥诮的笑,是,他都听烦了,她竟还在说。
是了,他怎么会不知道宁镇远是无辜的,他只是想宁镇远不无辜,要宁镇远有罪而已,她说再多,也是无用的。
十二月的时候,宁镇远被下了狱,不知从哪滚出一堆他通敌判国的证据,闻淑敲了三天的登闻鼓,殷钰避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