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转头,看见沈荔弯弯的笑眼,心里莫名发慌。
她完全不友好地瞪了沈荔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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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考试由竞赛老师吕赟亲自监考,吕赟是竞赛组的扛把子,前两次考试结束后,在论坛发布成绩单的楼主就是他。
开考若干分钟,沈荔视线瞄向秦惠。
距离隔得远,再好的视力也看不清代码的具体内容,但可以大致看见,秦惠飞快地缩小编程界面,点开某文件夹中某文件,又回到编程界面。
沈荔向吕赟眨了眨眼睛。
吕赟也朝她眨了眨眼睛。
如同地下组织接头。
紧接着,吕赟悄无声息地绕到秦惠身后。
秦惠没发现吕赟站在她身后,备好的参考文件还开着。
吕斌眉眼一厉,沉声道:“这是什么?你在作弊?”
顷刻间吸引了全考场人的注视。
秦惠吓了一大跳,身体抖了一下,脸涨得通红:“我没有,这是我刚写的。”
“开考五分钟,你告诉我你写了这么多行?u盘拷贝的吧。”吕赟从秦惠手里拿过鼠标,拉动进度条。他不是没见过作弊学生的这点小伎俩,加上秦惠的前科,丝毫不留情面地拆穿,“你应该清楚机试携带u盘的后果,按照作弊论处。”
秦惠懵了,按照作弊论处,不仅会失去资格,还要通报批评。她今天才和喻妈夸下海口,明年会拿省一。
她急得快哭了:“我身上也没有u盘啊,不信您搜……”
“你文件的创建时间就不对。”吕赟没听她解释,熟练地点开文件属性,扫了一眼,“不用狡辩了,取消考试资格。”
秦惠愣怔地收拾完东西,离开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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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试,沈荔把手机录像交了上去,附赠一句:“吕老师,今天下午秦惠偷了机房的钥匙。”
录像里确实可以看出秦惠去了楼长办公室,但录像里没有楼长的身影。
要知道机房里都是贵重设备,钥匙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这件事情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秦惠当即被召到竞赛组办公室,一听急了,面红耳赤地争辩:“胡说!我没有偷!钥匙是楼长给我的!”
作弊已经很严重,如果再偷钥匙,还是机房的钥匙,她都不敢想象会受到怎样的处分,以后别想评优评先了。更何况,钥匙不是她偷的。楼长是她姨妈,钥匙是她姨妈给她的啊。
楼长也被喊来了,刚进办公室就听见秦惠一句“钥匙不是我偷的,是楼长给我的!我发誓我保证,你们可以问她啊。”心中一个咯噔,秦惠怎么这样?当初她信誓旦旦说不会有差池,出了事她也会兜着,结果计划落败,竟然把责任全都推到她头上?谁不知道机房钥匙很重要,如果要怪罪下来,她岂不是连饭碗都要丢了?
楼长到底比秦惠阅历更深,没有把情绪轻易显露出来,只是翻脸不认人:“不是你偷的,还能是我给你的不成?!”
秦惠呆滞了片刻,姨妈一向好说话,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凶,就算不是姨妈主动给她的,也肯定不是她偷的啊。怎么一个两个立场都这样,把她往火坑里推?
被无数道严厉的目光打量着,秦惠大脑一片空白,急急地道:“姨妈你怎么能这样说,快和老师们说清楚,钥匙不是我偷的!”
秦惠一激动说出“姨妈”二字,竞赛组陷入沉寂。
吕赟知道事件始末,神色发冷。
楼长看秦惠情绪如此激动,只能自认倒霉,今天势必被秦惠拖下水了。
想起秦惠把责任一个劲往她身上推,楼长也不准备珍重她们之间本来就没有多亲近的亲戚关系。她破罐破摔,状似无辜道:“你不能因为我是你姨妈你就诬陷我啊。”
秦惠和楼长的争执都停留在口上,谁也拿不出实在的证据,但都难辞其咎。
就算钥匙当真是秦惠自己偷的,楼长也难逃没有看管好钥匙的责任。
最后,秦惠因为作弊和陷害被记过,不仅记入档案,还要求向沈荔公开道歉,而楼长将被扣除整整三个月的工资。
楼长心中颇有怨念,因为嘉年中学是私立中学,哪怕再不起眼的职位,开出的工资也非常高。被扣三个月的工资,对家有房贷的她而言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她只能庆幸,保住了这个职位。
唯有秦惠的叔叔平安无事,没有受到牵连。因为他最开始就不准备帮秦惠,所以故意在沈清彦调查那天借口身体不舒服请假了。他既不能擅自删除录像,也不能擅自关闭监控,又不好得罪侄女……他只能选择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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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吕赟在校园论坛公布信竞班新成员的那一刻,论坛炸了,校园群炸了,班群也炸了。高二八班唯一一个进入信竞班的人,竟然是沈荔。
高二报名竞赛班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基本都是成绩稳定在中上水平、学有余力的人,肯定不是靠划水就能进去的。
沈荔靠实力说话,他们心服口服。
心中的偏见一经消散,沈荔一跃成为大家心目中的校花。她比唐曼语皮肤白,也比唐曼语身材曲线好。据说打架也厉害,如今成绩也这么好……细思极恐。
与此同时,秦惠在最后一场机试中作弊的消息传了出来,师生们瞠目结舌,议论接踵而至。
秦惠之前给班里同学施加的压力,仿佛全部反弹。
“噗,秦惠昨天居然和喻妈说她明年可以拿省一,原来是靠作弊。”
“她也没多大能耐啊,上次就考的不高,这次怕被刷才这么干吧。”
“我们在班级群私下说说就好,不要去论坛吐槽了。说实话,我jio得有点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