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延心不慈手不软,秦惠求了半天,他依然把事情的完整经过上报给了学校。
这次秦惠虽然没有酿成严重后果,但距离严重后果仅有一步之遥,引起了学校的高度重视。
秦惠一整天都在被谈话,常年出差在外的父母也被教导主任请回了c市。
面对老师们劈头盖脸的苛责和教训,秦惠复读机般重复:“不是我!是唐曼语!是唐曼语指示我做这件事的!”
于是,唐曼语也成了被谈话的一员。
唐曼语从来没有翻过车,也从来没有被处分、记档案。
这还是第一次。
被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后,唐曼语脸色十分不好看,拳头攥的死紧。
秦惠情绪如此激动,再这样下去,全校师生都要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出自她的手笔了。
唐曼语吞咽不下这口气,把秦惠约了出来,厉声道:“秦惠,你跟了我这么久,就是这样出卖我的?亏我这么信任你!”
秦惠破罐破摔地怼了回去:“难道我说错了吗?你难道不是主使吗?你怎么不自己去做那些龌龊事情,不自己去被傅哥发现?”
听见傅嘉延,唐曼语脸色更差:“秦惠,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进入这个圈子,就要承认他们之间的地位差别,这是圈子里的规矩。在唐曼语看来,秦惠就是得到了好处却不(???)守规矩。
秦惠冷冷说:“可我听说你也没多厉害,花拳绣腿吓唬谁?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在嘉年的影响力大不如前了吗?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唐曼语闻言眼睛里唰地冒起火星子,愤怒地扬了扬手。
秦惠只是逞一时嘴快,真要动起手来她没有胜算,慌乱间发现傅嘉延走过的身影,扯开嗓子开始喊:“傅——”
唐曼语也看见那抹身影,脸色一白。虽然口口声声说着要放下,但看见他的时候,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地跳动起来。
她当即捂住秦惠的嘴:“你喊谁呢!闭嘴!你以为傅嘉延会帮你吗!”
秦惠讽道:“他不会帮我,但绝对不会帮你。他要喜欢你早喜欢你了,现在傅哥心里只有沈荔。松开,再不松开我喊人了!”
唐曼语心脏一颤,猛地收手:“傅嘉延喜欢沈荔,你确定?”
秦惠冷呵了一声:“何止是喜欢,他们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唐曼语面部微僵,强扯回话题:“那也请你搞清楚,这件事情我没有逼你,是你自己答应的,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散播乱七八糟的谣言。还有,不要再让我碰见你。”
秦惠咬咬牙,回了教室。
现在的局面是,全班同学都不理她,她的姐妹们疏远了她,唯一的靠山唐曼语也闹掰了。她从一个人人都要礼让三分的八班班长,校花跟班,变成了格格不入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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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段时间,竞赛班在机房进行摸底测试,现场判分。
沈荔再一次取得明显的进步,一跃跻身竞赛班前列。
司濯看着沈荔比自己高出不少的分数,唇角不由自主扬起一个笑弧。
沈荔走到机房前面饮水机接水的时候,司濯二话不说窜到沈荔身边,笑容满面道:“学姐!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有空记得和我交流一下啊——”
话说一半,傅嘉延的声音沉沉落下:“打水吗?”
司濯转过身,傅嘉延在高中男生里算很高的,他得微微仰头才能与他对视:“不打。”
傅嘉延垂着眼睛,语气疏冷道:“不打就让开。”
司濯温吞地挪了个位置,毕竟傅嘉延气场强大,而且他手里真拿了一个水杯。
身为男生,司濯深刻地知道傅嘉延的意图和想法,但他只不过和学姐说一句而已,傅哥这都有意见?学姐是他家的吗?!就算是他家的也不能这样,呸呸呸!
“你也打水啊。”沈荔听见傅嘉延声音的时候刚好接完水,转了个身,结果直接撞上他胸膛。
傅嘉延嗯了一声,半晌没有和她拉开距离的意思。
沈荔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微懵:“……你好像挡了我的路,让一让?”
这毕竟是在教室里,不能仗着竞赛班人少就……为所欲为?
傅嘉延后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在沈荔走回座位的时候,司濯又殷勤热络地凑了上去。
他轻磨了一下后槽牙,现在的小年轻这么不懂事?欠教训!
傅嘉延心神不属地接了半杯水,盖上盖子。转过身的时候,司濯已经回了座位,吕赟拍了拍沈荔的肩膀,眉目温和:“沈荔再冲刺一下,不用等明年,今年就能取得不错的成绩。”
傅嘉延见沈荔和吕赟交谈了什么,她心情明显好起来,眼睛弯弯,脸颊上浮起清甜的酒窝。
司濯坐在第一排,对着傅嘉延幸灾乐祸:“吕老师的醋学长怎么不吃啊,有本事去把吕老师拖开啊。哼,说句话而已,管那么多累不累?”
他话未说完,就被傅嘉延敲了一记爆栗:“不累,管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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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肩走回宿舍,校园里几乎没有人烟,月色清淡温柔。
沈荔想,她在短暂的时间里能进步这么大,其实最离不开的是傅嘉延的帮助。
被大佬手把手带飞的感觉非常特别,就好像有了一个事半功倍的着力点,只要对准努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