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先在这叩见娘娘圣恩,只是意儿还年幼,怕是担不起娘娘一片好心。”她额前全是止不住的汗珠。
宁栖倒也没有说话,一旁的梓春忽然上前一步,“娘娘,该去给太后请安了。”
闻言,她倒是跟突然想起来似的,缓缓站起身,“本宫还有事,改日得空再请各位夫人一同进宫听戏。”
一名命妇立马站起身,“听闻宫中来了个新的戏班子,臣妇可是想听的很。”
宁栖笑了笑,径直往殿外走去,然而进过张氏时突然被一双手抓住了腿。
“若是臣妇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臣妇给娘娘赔不是,还望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臣妇!”张氏满脸都是忏悔。
梓春上前拨开她手,“宁夫人说的什么话,娘娘一片好心怎落在你眼里就是坏事了?”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没想到这皇后娘娘看着年纪不大,性子倒是一点也不含糊,辛好那日她们没有彻底把人得罪。
宁栖没有说话,径直出了大殿,其他人也赶紧屈身行礼,“恭送娘娘。”
外面日头大,等上了轿撵,宁栖才摘下护甲揉了下腰,她怀疑自己是不是直接在街上被撞到腰,从而留下了后遗症。
“那宁夫人看着好像还跪在那,娘娘打算怎么办?”梓春轻声道。
宁栖看了她眼,“本宫可从未打算如何,不过是吓吓她,若非心中有鬼现在怎会不安?”
那天将她们拦在宁府门外,口口声声骂她们是罪臣之女,又骂原主母亲不干净,她说过会一直记得,可从来都没有忘记。
“先前周太尉的夫人曾与奴婢说有事想拜见娘娘,也不知所谓何事。”梓春突然想了起来。
闻言,宁栖倒没有想太多,周远海曾经帮过她不少忙,这份情迟早得还。
再次来到寿康宫,出乎意料外头竟然还有一队銮驾,只见王德全正守在外头,可见她们皇上肯定也在里面。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王德全远远就跑过来行了一礼。
“公公怎么不在里头伺候?”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话落,王德全只是认真道:“皇上正在陪太后娘娘说话,太后娘娘喜静,不太喜欢太多人在里头伺候。”
说到这,一想起今早皇上迟了早朝的事他便压不住眼中的异样,如今朝中对皇后娘娘可是颇有微词。
进了大殿,随着一名宫女进去通传,不多时便让她进去。
内殿虽然没有放冰块,可却出乎意料的阴凉,等宁栖撩开珠帘,只见软榻上正面对面坐着两人,太后依旧手持佛珠面上看不出喜怒,而她们皇上则换了身锦白腾纹常服,倒是神清气爽。
她莫名脸上一热,上前屈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见过太后。”
微微抬眼,扫过那个越发明媚娇艳的女子,太后干脆闭上眼继续转动着佛珠。
萧辞单手拉住女子胳膊,将人带了过来,“母后不喜人打扰,以后不必日日过来请安。”
宁栖按耐住那股庆幸,面上又格外恭敬,“臣妾遵旨。”
不咸不淡的扫过两人一眼,太后一句话也未说。
“若有不适记得传太医,或者告诉朕。”他顺势握住那只小手,神色如常。
想到昨夜的温软,眼底又划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幽光。
这光天化日之下,宁栖不仅耳廓渐渐泛红,一边别过头,“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自己犯了腰伤,还不都是因为这人只顾自己。
太后突然抬眼,目露不悦的看向两人,“□□,皇帝也得注意一下,莫让那些不怀好意之人伤了龙体。”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萧辞脖间的伤。
宁栖就跟什么也没看到一样低下头。
“朕会注意,多谢母后记挂。”他忽然起身,“时辰不早了,儿臣便不打扰母后静心礼佛。”
太后紧紧握住那串佛珠,没有再说什么,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去。
出了内殿,宁栖再也忍不住出声道:“皇上为何不遮一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您遇见了刺客。”
而且还丢脸!
萧辞走在前头,忽然看向身后的人,“你也知道这是刺客才干出来的行径?”
宁栖红着脸环顾一圈四周,周围的人立马低下头宛若什么也没有听见。
“那皇上也该反省自身,不然刺客怎会端端就行刺您?”她眉间微蹙。
男人眼帘低垂,“这么说还是朕的错?”
宁栖故作镇定的别过头,就这么跟着出了大殿,随着烈阳袭来,手腕也瞬间被人握住,然而便被拉着上了那顶龙撵。
王德全立马喊着起驾。
发现他甚少穿白衣,但也少了分内敛,多了分清润,全然没有平日的严谨。
“朕待会有空暇,陪你听戏。”他温声道。
想说自己并不喜欢听戏,但反正也无聊,宁栖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余光不时瞟向男人后颈,果真有一道结痂的血痕格外显眼。
“皇上……可疼?”她压低声音。
男人余光一瞥,眉间微动,“还有下次,朕可包庇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