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心头一沉,快速冲向堤坝,只听教导员哑着嗓子喊:“那里!我看到了!快!凌宴往这边游!”
叶朝循声望去,闪着暗光的河水中,凌宴正吃力地游向下河接应的战士。
四名拿命去堵堤坝的战士全部活着回来,无一人申请休息,仅仅喘了几口气,又再次扛起沙包。
凌宴根本不知道叶朝来了,脱掉全是泥的迷彩,搬起沙包又往河边跑。
当初还没有进入猎鹰时,侦察营也接到过一次救灾任务,但那时他因为身体不好,被班长强行留在部队。
如今这副身体强健有力,足以扛起无数灾民的希望!
凌宴抹着汗,不仅自己肩扛手提,还帮扶着身边的队友。
叶朝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些动容,返回搜救小组之前,叫来教导员叮嘱道:“让大家注意休息,扛沙包对体力消耗太大,轮流来,水和食物也要跟上。”
话虽如此,但救灾拼的就是时间。三天,战士们几乎不眠不休。凌宴在堤坝上守了一天一夜,待水线渐渐消退,又和荀亦歌一起支援挖掘搜索。
三天下来,满打满算,他也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身体在高度紧绷高度兴奋之后,终于发出了疲惫的信号,就算体能再好,也有些扛不住了。
又一次帮助转移灾民时,他脑子一晕,摔倒在地,眼前昏暗,失去神智之前只觉被拥入一个熟悉而怀念的怀抱。
凌宴晕倒的地方,离叶朝不足10米。
叶朝将他抱去临时搭建的医疗中心,军医检查后道:“过度疲劳。叶营,这是第一天晚上开军卡堵决口的孩子吧?他太累了,这几天我都没见他休息过。等会儿我们要送部分伤员回C市,要不把他也捎回去?”
叶朝点头,“行,先给他挂水吧。”
此时灾情已经稳定,救援工作接近尾声,侦察营的任务基本完全,战士们终于得到休息和缓冲的时间。
凌宴醒来时已在C市部队医院,一天后荀亦歌也来了,和他一样因为过劳而晕倒。
荀亦歌盘腿坐在病床上,“那天是营长把你抱去医疗中心的,知道啵?”
凌宴一怔,胸口热了起来。
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是叶朝,但那时意识模糊,醒来后并不确定。
荀亦歌又说:“所以你别为上次那事儿耿耿于怀了,陈旭丫的就是嫉妒你。营长特别在意你,不会不要你的。”
凌宴本来已经没想被退回的事了,荀亦歌一提,脸颊又不受控制地烫起来,片刻后随便说了句“没什么在意不在意”。
“怎么没有?”荀亦歌瞪大眼,“那我晕倒了营长怎么没抱我去医疗中心?”
“……”
荀亦歌住进来后,病房的气氛活跃许多。两天后,侦察营的战士们回到营区,叶朝与教导员这才抽出时间到医院探望自个儿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