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汉掏出一根烟,按了几次打火机都点不上。路边人声嘈杂,但那一声声“哒”却显得格外响亮。
柳至秦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继续盯着邱大奎。
邱大奎汗流如注,眼中是深深的恐惧,“是要罚款吧?罚多少?警察同志,我保证以后不拿过期肉来剁肉馅儿,你们,你们……”
花崇站起来,掐了烟,“这事儿其实轮不到我们管,查案顺道过来看看而已。邱大奎,你和你家老头子一见我们就哆嗦,是怕这问题肉馅儿被查出来?”
邱老汉发抖的肩膀突然一顿,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生生按住。
“是,是。”邱大奎忙不迭地点头,“警察同志,我们以后真的不会再用过期肉了,你们能不能行个好,别,别为难我们了?”
“行啊。”花崇道:“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别人闻不到的味儿你闻得到,为什么发现尸体后不第一时间报警?”
邱老汉剧烈地干咳起来。
邱大奎回头喊了声“爸”,抿着干裂的唇,忐忑不安道:“闻到气味的事我真的没有骗你们,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那天确实是闻到一股和平常不一样的气味,才去荒地上找气味源。至于为什么不报警,我,我……哎,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再隐瞒也没有用——如果我报了警,就要配合你们查案,万一你们查到我们家的包子馅儿怎么办?”
花崇与柳至秦对视一眼,柳至秦重复前一天的问题:“13号晚上,你在干什么?”
邱大奎急了,“我在给我女儿做纸帆船啊,你们昨天不是问过了吗?”
这时,邱老汉转过身,一言不发,眼中充满怨毒。
花崇没把邱家父子带回市局,只让他们暂停出摊,配合整改。
“怎么看?”花崇问。
“邱大奎还有隐瞒,但应该和案子无关。”柳至秦说:“他交待13号晚上发生的事时没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比起他,我觉得他老头子更有问题。花队。”
“嗯?”
“付莉的事你跟富康分局的同事打听过了吗?”
“昨天回去就问了。”花崇握着方向盘,努力让车不那么颠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