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组员吸了口凉气,花崇眉头皱得更紧。
在处理刑事案件时,不是没有将动物进行安乐死并解剖的先例,这曾经引起过动物保护者的抗议,但在一些特殊事件里,却是获得重要证据的唯一办法。
张贸低声说:“这个太那什么了吧?那只狗已经够可怜了,生病后被丢弃在没人的房间里,没吃没喝,如果花队再晚去几天,可能命都没了。它现在刚得救,我们就要把它杀了拿来尸检。我,我有点接受不了。”
陈争说:“你当重案刑警才几天?将来还会有更多你接受不了的事。”
“但人犯的错为什么要狗来偿命呢?就算它吃了心脏,那也不是它自己想去吃的啊!”张贸从来不敢跟领导顶嘴,这回脾气却上来了,“我相信我们能找到其他证据!”
陈争哼笑一声,“天真。侦破案件最关键的要素之一就是时间,我给你时间去找其他证据,上面给我时间吗?如果这就是唯一的证据呢?最后如果因为缺少关键证据,而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这个责由谁来担?”
张贸急了,“但那也不能……”
花崇没出声。他既没有陈争那么“豁达”,为了破案无视一条狗的性命,也没有张贸那么“天真”。站在人性的角度,他自然不愿意将二娃进行安乐死,张贸那句“人犯的错为什么要狗来偿命”的确也是他心中所想。但是如果只有解剖二娃才能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呢?狗不该为人的错误偿命,那么被杀害的人就该枉死?凶手就该逍遥法外?
他闭上眼,急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我不赞同安乐死。”徐戡姗姗来迟,在听了个大概后说:“现在对狗进行解剖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去看过它,从便样可知,有人给它喂过大剂量手术用泻药,食糜早就排空,而它现在的情况比较糟糕,因为染病,初步估算已经超过4天没有进食,解剖没用,拿不到任何证据。”
花崇突然松了口气。一来二娃逃过一劫,二来既然“王闯”有给二娃喂食手术用泻药的行为,就从侧面证实他不会无辜,这条线没有追错。
徐戡是法医,陈争采纳了他的看法,点头道:“行,那就不解剖,咱们抓紧时间,拓宽思路,争取早日破案。不过有一点大家要明确,刚才我们讨论了那么多,不少人在主观上已经认定‘王闯’是凶手。这种想法很要命。因为我们发现这个‘王闯’有碰运气的成分,他到底是不是凶手,客观一点来考虑的话,难说。我要提醒你们,这个人肯定要查,但其他几条线的调查也不能松。”
花崇点头,“我明白。”
“好了。”陈争笑了笑,“假设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凶手,大家来分析一下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组员们已经开始讨论,花崇却有些迟疑。他与柳至秦的看法是,郑奇与何逸桃都参与过一场造成严重后果的网络暴力事件,但目前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这时,痕检科的一名科员跑来,将检验报告递给李训。
“有结果了?”花崇问。
李训蹙眉,“DNA信息出来了,但比对不出结果。”
“意思是‘王闯’的DNA信息未被入库?”花崇诧异道:“这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