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恐惧什么?
“以前不小心撞到的。”钱闯江声音不怎么好听,明明很低沉,却像尖石在硬质地面上划刮一般刺耳。
“撞得这么严重?怎么撞到的?撞到什么了?”
闻言,钱闯江更加不安。
昨天晚上,钱锋江将他叫回家,说市里来了警察,要查大哥当年遇害的案子,让他稍微配合一下,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不要隐瞒,早些把人打发走得了。
他愣了半天,钱锋江见他没反应,有些不耐烦:“跟你说话,听明白了就吱个声。”
他手心渗出冷汗,低头“嗯”了一声。
钱锋江似是看出他的异状,盯了他几秒,语气一变,“老三,你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他连忙否认,匆匆离开,回到卧室却是整宿没睡。
此时,想起钱锋江的话,他犹豫片刻后开了口,“被,被我大哥打的。”
“钱毛江?”花崇装作惊讶,其实已经猜到。
“嗯。”钱闯江看着地面,两手握得很紧,“他以前,经常打我和二哥。”
“在哪里动手?”花崇问:“你们的父亲知道吗?”
“在家。”钱闯江摇头,又点头,“知道,提醒过大哥,但大哥不听。”
提醒。花崇想,钱闯江用的词是“提醒”,这个词所带的感情色彩太少了,说明当年他们的父亲钱勇对大儿子欺凌二儿子和小儿子的事根本不上心,仅是口头上说了两句而已。
毫无原则的溺爱与纵容,也难怪钱毛江施与他人的暴力会步步升级。
“钱毛江经常欺凌村小的同学,你和钱锋江见过吗?”花崇继续问。
“没有亲眼见过。”钱闯江说,“我们都尽量避着他。”
“村小那间木屋,你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