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生于是啧啧,“瞧瞧,气性大着呢,可见你平时多么娇惯。早说了,女人是宠不得的。”
穆铮的声音更冷,“他是男的。”
顾朝生很顺口的接上,“男的也一样。”
他也就会过些嘴上干瘾,见穆铮眉头紧蹙,分明怏怏不乐,到底还是宽宏大量的舍出点同情心来,“人都溜了,还不赶紧找回来,真等他落到人牙子手里啊?”
“你也说了不能惯着,他自己要走,我又何必理会?”穆铮板着一张冰冷俊容,话里却分明是赌气的意味。
他估摸着青右该有些自保的本领,毕竟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髫龄稚童,遇到危难悄悄逃命就是了。
穆铮下决心好好冷一冷他。否则往后再闹出这等事来,还真要他次次去迁就?
幼稚,真幼稚。顾朝生在心中默默地给予评价,摇了摇头感叹道:“罢了,你自己舍得就好。”
说完,他便整理衣袍,转身进屋去。
穆铮在后喝道:“怎么,你的事就完了?”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谁管你?”顾朝生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乜斜着他道,“况且我猜着那小子一时三刻不会回来,不信,咱俩就打个赌?”
他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气,仿佛认准了穆铮这回要倒大霉似的。
穆铮当然不和他赌——或许在潜意识中,他也觉得顾朝生赢面更大些。青右那小妖怪看着乖觉,使起性子来亦让人难以应对。
舍不下脸面找人,马车长久的堵在门口也不是办法。穆铮只得冷哼一声,蹬靴踏上车厢,且先回家去。
*
原本盘算着,青右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便该自发自觉的回到府邸,谁知日头已将正午,门上还是未见消息,穆铮心里不禁隐隐感到焦躁。
晌午已过,穆铮终是忍耐不得,便将二门上的护院叫来,命他们到东西南北几个集市分头找寻去。
素月等人闻听消息,脸上亦带了些慌乱之色,“怎么回事,青右早上不是还和公子您待在一处么,一眨眼的功夫怎么就不见了?”
自然不可能说青右是被医馆吓跑的,穆铮只能胡乱扯个由头,“原是好好的逛着街,大约贪看热闹,眼错就不见了。”
青右这孩子天真混沌,大半事情又似懂非懂,一看就不是长安城里土生土长的,不知是从哪个乡间旮旯地里摸索过来。
素月愈发忧心忡忡,“这可怎么好?咱们这京城虽然繁华热闹,黑心肝的拐子也不少呢,可别被人糊弄了去。”
况且青右长得不差,又傻乎乎的,没准些许吃食就能哄骗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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