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青右不由得加快脚步。离开了四通八达的东市,眼前就是密密麻麻的巷道,无形中僻静了许多。也不知是否青右的错觉,总觉得仿佛有人缀在他身上似的。他是个妖怪,看着柔弱,也不似常人一般可欺,就算有人想暗算他,他自有法子应对。
不过泱泱集市,青右并不想使出那些手段来,只愿尽力摆脱才是。谁想那人如跗骨之蛆一般,他快即快,他慢则慢,竟是黏在他影子背后了。
青右心头怒意横生,想着总该叫这蟊贼吃点教训才好,遂悄悄藏了一把沙土在袖里,好趁其不备扑他个满头满脸——青右是个胆怯的妖怪,纵有杀人的本事也没杀人的勇气,他能想到的手段只此而已。
岂知他才举起袖子,那人不知怎的一飘一闪,便已不见了踪影,等青右察觉那人绕到自己身后,已是闪避不及,两只胳膊被人牢牢的架起来,一股子酸痛麻痒,难受得他哇哇叫起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青右立刻求饶,哪怕失掉做妖精的尊严也无所谓,只求保命要紧。
那人扑哧一声,嗓音比起往常的冷峻添了几分和悦,“怎这么没志气?”
青右听这声音耳熟得很,下意识扭转颈子,果不其然见着了穆铮的形容,不禁又惊又喜。亏得他历练多了,居然强自压抑住喜色,反而装腔作势的展露出怒容来,“好啊!你跟踪我。”
心性不比常人的复杂,装也装不太像。穆铮居然未揭穿他,反而难得的配合,“哪是跟踪,我是不放心你。”
堂堂国公府的世子能有这等情操,旁人听见了怕是会笑掉大牙,不过青右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嘴角儿微微弯起来,“真的吗?”
这会子穆铮反倒无法自圆其说了,焉知他并没有一点窥探行踪的念头?否则早早便该现身,何至于一路尾行至此——当然这也是因为青右随周家那小子出来的缘故,两人每常谈话,青右总能绕到他那老乡身上去,简直奉若圭臬,饶是穆铮再心胸宽广,腔子里也不禁有点泛酸做醋。
穆铮微微的冷笑道:“你那老乡同你可真是亲厚,巴巴的在宅子里说了你半天话不论,临行还要你来送他,他要是留你住下,你今晚是否就不回去了?”
其实这会儿只要青右好好的解释一通,推心置腹的说些甜言蜜语,保准能将这股闲气压下去,奈何他与人情世故上实在不通,竟一点听不出穆铮的言外之意,反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我俩自小一同长大,关系匪浅非常人所能比。”
穆铮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头一阵气苦,竟带了些哀怨问道:“那我呢?”
还算青右不太迟钝,总算听出语气里的不寻常来,莞尔道:“你当然是不一样的,你是我相公嘛。”
这个词是他从话本里看到的,如今信手拈来,倒也恰如其分。
比起随处可见的青梅竹马,相公自然更深厚许多。穆铮心情舒坦,也就不计较旧事,顺势摸了摸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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