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必定要经受的太食日,在那一刻,也不再是所有魔界生物的头等大敌,也是以,在魔界最高的山脉之上,雏羡用自己的鲜血喂养魔界生物的那时,她就已经被魔界的生物们尊王了。
可她哺乳魔兵……自然也不是没有报酬的。
但凡是饮下了她的血的魔兵们,需要从此听命于雏羡,可除此之外,他们的实力在短时间内就会大幅度提升,且是一劳永李、又完全对自己没有损害的,同时又可以不再畏惧太食日时那妖艳的日光的照射,不再需要畏惧自己的亲朋好友在烈日之下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是以,他们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因为太食日痛苦不堪的刑判……自然也不例外。
饮下雏羡的鲜血,于她而言纯属是偶然。
那一次,她面上的魔纹尽数褪去,真实的面容就暴露在了雏羡面前。
两人当时全都愣在原地,可似乎雏羡并没有发觉她的真实身份,反而自那之后……要求刑判在她面前,不允许再戴面具。
也不允许再穿白衣。
可雏羡的鲜血在她的身上似乎有一定的期限。
每隔一段时间,如果不能再饮下她的鲜血,那么她就会承受比太食日更痛苦数以万倍的折磨。
而此刻……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饮下过雏羡的鲜血了。
回忆戛然中止,刑判嘴唇微动了两下,然而她的喉咙却很难才能说出话来,因此复又重新闭上了嘴巴,不再发出任何一言一语。
雏羡忽然笑了。
她将手指伸出,随后一阵夹杂着紫色的黑风瞬间闪过,她的手指上便出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张口。
刚好足够挤出鲜血,却不至于浪费血液、使之掉落在地上。
附近的花朵闻到了浓郁的血气,争先恐后的想要一拥而上,可又畏惧雏羡强大的魔息,只在她的周遭结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网。
血气出现的那个瞬间,刑判放在身侧的手几乎是立刻就收紧了。
她的喉咙上下滚动,眉毛微皱,露在外面的细腻脖颈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可却依然不发一言。
见她这幅样子,雏羡缓缓笑了,目光却有些痴迷,像是在透过刑判被魔纹遍布了的脸,寻找着某个人可望而不可及的影子,“你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和她有几分相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