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排红烛火光险些被这阵风雨波及,忽明忽暗,飘忽不已,两名僧人立刻重新顶上大门。苏涉周身已被暴雨淋湿,面色冷峻,冻得嘴唇发紫,右手持剑,左手里提着一个人。进了门,刚要把这人扔下,便看到了坐在一边两个蒲团上还没分开的魏无羡和蓝忘机。
苏涉前不久才吃了这两人的大亏,当即脸色一变,立即拔剑去瞅金光瑶,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心知这两人此刻必定已受制,这才镇定下来。
金光瑶道:“怎么回事?”
苏涉道:“我在途中遇到的他,想来应当有用,顺手抓了。”
金光瑶走近低头一看,道:“你伤了他?”
苏涉道:“没伤。吓晕过去了。”说着把手中那人扔到地上。金光瑶道:“悯善你下手别这么重,他不禁吓也不经摔的。”
苏涉忙道:“是。”这便把他方才乱丢的人提起,动作小心地放到蓝曦臣身旁。蓝曦臣一直紧盯着这人,拨开这人脸上湿淋淋的乱发一看,这个吓晕过去的,果然是聂怀桑。应当是在莲花坞调养完毕、折返清河的途中,被苏涉拦下抓来的。
他抬头道:“你为何要扣下怀桑?”
金光瑶道:“多一位家主在手,总能让其他人更忌惮些。不过二哥请放心,你知道我过往对怀桑如何的,时机一到,我定会毫发无伤地放你们离去。”
蓝曦臣淡淡地道:“我应该相信你吗。”
金光瑶道:“随意吧。相信不相信,二哥你也没办法啊。”
这时,苏涉把凉凉的目光转向了魏无羡和蓝忘机。
他哼地笑了一声,道:“含光君,夷陵老祖,真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而且形势已经完全反转了。怎么样,滋味如何?”
蓝忘机一语不发。对于这样无意义的挑衅,他一向从不理会。魏无羡心道,哪里反转了。乱葬岗上你们是落荒而逃,如今不也是在落荒而逃?
可苏涉的大抵是憋了多年,不需要人刺激也能怨气冲天地自说自话。他对着蓝忘机打量一番,讥讽道:“到这时候了,你还是摆着这样一副自以为镇定冷静的架子,准备端到什么时候?”
蓝忘机仍旧默然不语。蓝曦臣则开口道:“苏宗主,你在我姑苏蓝氏门下学艺期间,我们应当没有亏待过你,何必如此针对忘机。”
苏涉道:“我哪敢针对从小就天资傲人的蓝二公子?我不过看不惯他那副总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样。”
虽说魏无羡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一个人的恨意可以来得毫无理由,却也忍不住一阵莫名其妙,道:“含光君有说过他觉得自己了不起吗。没记错的话,姑苏蓝氏的家训不是有‘禁骄矜自傲’这一条?”
金凌道:“你怎么知道姑苏蓝氏的家训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