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被子飞了,蓝忘机已将他反压在榻上。
因为方才被魏无羡套在被子里憋了好一会儿,他素来束得一丝不苟的发带和抹额都歪了一点,青丝微微散乱,垂下几缕,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颊也透出一层淡红的浅晕,灯光下看来,好一个含羞带怯的美人。只可惜这位美人手劲大得实在有些不像话,如精钢铁箍,钳得魏无羡讨饶道:“含光君,含光君,大人有大量。”
蓝忘机目不动,而目中那两点炙热明亮的灯火却在隐隐颤动,面色淡然道:“好。”
魏无羡道:“好什么?倒立?用强?哎!我衣服。”
蓝忘机道:“都是你说的。”
说着,他便把身体嵌入了魏无羡双腿中间,压了一会儿。魏无羡等了半天还没动静,道:“怎么了!”
蓝忘机微微起身,道:“为何不抵抗。”
魏无羡用两腿夹住他腰身,不让他离开,嘻嘻笑道:“唉,那有什么办法。你一压过来,我两条腿就忍不住自己打开了,根本合不拢,哪还有力气反抗。你难我也难啊……打住打住,来来来,我先给你看个东西。”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道:“蓝湛,我问你,你怎么这么简单一个字也能写错,念书用不用心啊?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蓝忘机看了那张纸一眼,不置一词,那目光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魏无羡这样一个抄书用狂草、不知偷工减料几何的错漏大王,也好意思指责他写错了一个字。
魏无羡假装读不懂他的目光,继续道:“你看看你落款的年月日,我算算……这个时候你都十五六岁了吧?十五六岁还犯这种错,你……”
可他再把那落款所写日期细细一想,竟然刚好对上了他当年在云深不知处修学的三个月。
魏无羡顿时乐不可支,故意道:“莫不是蓝二哥哥小小年纪不用心念书写字,光想着我去了?”
当年魏无羡在藏书阁罚抄,整天在蓝忘机对面撒泼打滚,挺尸装死,百般骚扰,搅得蓝忘机不得清净,要不“想”他都难,只是不是那种意味的“想”罢了。在这样的情形下,蓝忘机竟然顽强地一直扛了下来,一边监督一边做自己的事,而且只写错了一个字,实在令人钦佩。
魏无羡道:“哎,怎么又是我的错,又怪我咯。”
“……”蓝忘机闷声道:“你的错!”
他气息乱了一拍,要去夺那张算是他人生污点的纸张。魏无羡就爱看他被逼到这一步的情态,立刻把纸往自己衣服深处一塞,道:“有本事你来拿。”
蓝忘机毫不犹豫地把手伸了进去。并且不拿出来了。
魏无羡:“你太有本事了!”
两人闹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好容易才能正经讲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