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信回头道:“那要怎么办?一个一个带过去你那里私底下问?”
谢怜道:“也只能这样了。明天先把跟那几人走得近的士兵一个一个单独带到我屋子里去,不能让他们知晓彼此都被问过,你记得命令他们绝对不许告诉别人。否则……”
他吸了一口气,叹道:“算了,你还是威胁吧,就说若是传出去了,格杀勿论。越狠越好。”
慕情道:“一个一个地问,那得问到什么时候?”
谢怜道:“不管问到什么时候也要问,多问一个多确定一分。这件事……我非弄个清楚不可,绝不能有半分差错。”
于是,第二日,谢怜坐在城楼上临时给他划出的一间屋子里,亲自问了三百多名士兵。
面对他提出的问题,这三百多人都给出了相同的答案。每问一个,谢怜的脸色就沉下去一分。完事之后,风信和慕情走进屋去,见谢怜坐在桌边,一手扶额,不说话,许久才缓缓地道:“你们守住城门,我去一趟太苍山。”
风信迟疑道:“殿下,你问出什么来了吗?究竟是诅咒还是……?”
谢怜一点头,道:“问出来了,是诅咒。”
慕情肃然道:“确信了?”
谢怜道:“确信无疑了。我也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被传染,什么样的人才不会了。”
虽是这么说着,然而,他脸上并没有半分终于揭开谜底的欣喜,风信和慕情便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可谢怜既不主动说,他们作为下属自然也不好多问,两颗心也沉了下去。
太苍山,皇极观,最高峰,神武殿。国师在烟云袅袅中敬香,谢怜迈入殿中,开门见山道:“国师,我要见帝君。”
国师敬完了香,回头道:“殿下,天界的大门,已经不对你打开了。”
谢怜道:“我知。但眼下,我已查明,仙乐国正在遭受一场前所未有的诅咒恶潮的侵袭,这不是天灾,是非人之物在其中捣鬼,请您祝我一臂之力,请来帝君降灵附体,将这个消息直接告知于他。也许他会知道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东西,也许能找到转机。”
自从他回到人间后,一共来神武殿通报过三次。然而前两次都意不在求助,只是惯例走个过场罢了,只有这一次,是真心想要寻求帮助。国师坐在椅子上,道:“不是我不想助你,殿下,只是,没这个必要了。即便我助你一臂之力了,帝君降灵,附于我体,你和他对话,得到的答案,也只会令你失望罢了。”
谢怜微微色变,道:“您是不是知道什么?那戴哭笑面具的白衣人是什么东西,您知道吗?”
国师道:“殿下,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一句话吗?这天底下的气运,好坏,都是有定数的。”
谢怜一怔,当即不语。国师又道:“本来,许多永安人已经要死了,你运水降雨,给他们缓过一口气,但又不能彻底救他们出大旱,安置他们的未来,所以现在,他们在背子坡的永安军里,要给自己挣一个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