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道兄不得了了,你的天眼冒烟了啊!”
天眼开一摸,果然,他额头上那道红痕变成了黑痕,悠悠冒出了一缕仿佛蜡烛被吹熄后的白烟。他大惊失色:“这……这!”
灵文放下慢条斯理啃了半个的馒头,道:“外面吵吵嚷嚷的,到底怎么了?”
一僧人道:“天眼兄你看,观里有两小儿和一女子,外加这个道人,这四个人里到底哪个是‘他’?”
天眼开使劲儿揉额头,然而,就是开不了眼。他看到的那团白光,是权一真的灵光,当一位神官觉得自己即将遭遇极大的危险、生命之挑战时,罩于体外的灵光会本能地爆高几倍。谢怜就是利用这一瞬间爆炸的刺眼强光,闪瞎了那道人的天眼。倒不是说让他几十年功力毁于一旦,只是几天之内应该都不能再开眼了。接着谢怜一手拿起装着丸子的盘,权一真彻底清醒了,紧紧抓住谢怜的手,哑声道:“我不吃。”
谢怜反握住他的手,道:“不要怕,不是给你吃的!”
重重包围着菩荠观的一群法师七零八落交换了一圈眼神,参差不齐大喝一阵,一涌而上。然而,谢怜还没迎上去,他们便被一道无形的屏障弹开。上空四面八方传来一个沉沉的声音:“你们这群苍蝇一样的老和尚臭道士,还缠上了瘾?居然胆敢追到这里来,活得不耐烦了!”
“花、花、花……”
“花”了好几个,最终天眼开还是慑于其威,没敢直呼其名,磕磕巴巴地道,“……花城主!你、你少吓唬人了。我们都知道,铜炉山要开了,你为了不受影响,封了自己的法力,眼下、根本没法像以往那样嚣张!束、束、束手就擒吧……”
虽然他说到后来底气已经没了,但谢怜感觉得到,花城现在很生气了,立即冲进屋里把他抱了起来,低声道:“不要说了!也别浪费法力了,保存实力。都交给我就好!”
花城的躯体一开始微微僵硬,被他抱起来后,似乎渐渐消了气,沉声道:“好。”
谢怜抱着他,感觉到花城的年纪似乎又变得更加幼小了,现在大概最多只有十二三岁小孩儿那么大,不由微微心忧。他一手抱花城,一手执芳心,走出来道:“你们就没想过青鬼戚容是骗你们的吗?”
谁知,闻言,众僧道却是一脸怪异。天眼开疑惑道:“青鬼戚容?他骗我们什么了?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谢怜微微蹙眉,道:“你们找来这里不是他告诉你们的?”
天眼开啐道:“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还要一个‘凶’来通风报信?我们会跟那种东西同流合污?”
不是戚容?那消息是怎么流出去的?
他还来不及细想,群僧道已经攻了上来,谢怜一剑荡开七八剑和五六个法杖,一僧道:“阿弥陀佛,道友何以定要护着这妖孽?”
谢怜寸步不让,道:“大师,不管怎么说,乘人之危不太好吧。”
天眼开道:“他是鬼,又不是人!你这个小年轻,乳臭未干的要不要这么迂腐假道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