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权一真昏迷不醒,躺在一大片血泊上,匆匆赶来的药师和神官们已经将他团团围住。鉴玉道:“我一直都很讨厌那小子,但引玉一直待他很客气,这个很多人都可以作证。这铠甲的事他根本不知情!”
可是,到这一步,已经迟了。根本不会再有谁相信这不关引玉的事了。当即便有人道:“你是引玉宫的下级神官,你都对权一真怨恨到要动手脚害他了,可想而知,你侍奉的主神官又会好到哪里去?”
更有人嘲讽道:“他不知情?他不知情怎么会叫人家‘去死’啊?你可别说他只是开玩笑啊。”
如果说引玉前面的反应都是情有可原、手忙脚乱,那么,他最后的一句“去死”,真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给他开脱。
谢怜想起来,灵文当时告诉他的说法是“引玉开玩笑”,还算是帮引玉遮掩了一下。鉴玉却是不可置信,道:“什么?你们少胡说八道了,引玉怎么会说这种话?他一直对那小子都是客客气气的,怎么会叫他去死?引玉,你没说吧?你没说那种话吧?!你不会说的!”
然而,引玉没有回答他,闭上了眼。见鉴玉抵死不认,旁人都无语了,道:“我们都亲耳听到了,这还能抵赖吗?”
鉴玉急道:“这其中肯定有误会!很多事你们都不知道的!”
“不管有什么误会,我们知不知道,天大的误会,也不能想害死自己师弟吧?”
闻言,引玉和鉴玉都哑口无言。于是,旁的神官继续议论道:“听说自从权一真独立出去自立一殿,引玉宫的人就不怎么理他了。每次权一真上门,他们总是说不在殿里。我先还奇怪来着,原来是早看人家不顺眼了啊……”
“说起来,前几天中秋宴的时候不是有人认错了嘛?当时我瞧这俩脸色就挺难看的。”
这些都是事实,无法反驳,但结论却不是:“那事吧我也知道,是挺尴尬的,但也不至于要害人家啊……”
“是啊,气量太狭小了吧……”
鉴玉双目血红,大声道:“说了不关我们殿下的事,就是我一个人干的!我都承认了,你们还说些什么?!”
然而,现在已经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在旁人眼中,这充其量只能证明引玉有一个既恶毒又忠心的下属。而且,只要一句话,就能堵住一切辩解:“叫权一真去死的,可不是别人啊!”
眼看着越闹越厉害,君吾沉声道:“都带下去。灵文,你在这里看着奇英。”
灵文俯首称是,君吾则负手离开了引玉宫。几个武神官拉起引玉,引玉魂不守舍的,道:“算了鉴玉。别说了。”
鉴玉也被拉起来绑上了捆仙索。他道:“之前算了就算了,这次万万不能算啊!算了你就完了!会被贬的,肯定会被贬的!”
引玉却叹了口气,道:“算了。被贬就被贬吧。我呆在这个地方……也没什么意思。”
鉴玉恨道:“……你,你就千不该、万不该,错在不该骂那最后一句。就这一句,把你打得不能翻身!你平时从来都不骂他的,怎么就偏偏这时候让他去死了?就这么一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