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谢怜这才发现,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整个身体都被扎扎实实绑住了。挣了两下,他才发现,绑住他的,就是若邪。
谢怜莫名道:“若邪,你搞什么?”
若邪也很委屈,耷拉着蹭了蹭他。谢怜再仔细一看,若邪居然被打了个紧紧的死结。
难怪若邪没法反抗,它最害怕被打成死结了。以前不懂事的时候喜欢瞎绕着自己玩儿,玩儿着玩儿着就把自己打出一堆乱七八糟的死结,每次都是谢怜无奈地帮它解开,后来它学乖了,聪明了,就再也没把自己打成死结过了。谢怜无奈,又试着能不能直接把椅子挣散架,很遗憾,椅子也纹丝不动,看来,是被注入法力加固了。
既然动不了,那就先观察一下周围环境好了。谢怜环顾四周,这里应该是哪座神殿的内部,颇为崭新华丽,只是不知究竟是哪座,反正不是神武殿。
刚这么想,一只手便放到了他肩上,头顶一人温声道:“仙乐啊仙乐,你真是太顽皮了。”
听到这个声音,谢怜的头皮蓦地一阵发麻。而背后那人负手转了出来,果然是君吾。
他的手还放在谢怜肩上,一步一句,道:“你上来这大半年,仙京是这里坏了那里坏,砸了这里砸那里,你说你,淘气不淘气?又不是小老鼠,在地下打洞钻来钻去,好玩儿么?”
这种温和、仁慈、仿佛长辈看着疼爱的晚辈瞎胡闹的语气令谢怜毛骨悚然,十分不适,真不知道要如何跟他说话。接着,又忽然感到脚边一阵冰凉,低头一看,只见一团白色的东西抱住了他的靴子,正用一种极其邪恶的眼神盯着他看。
正是那胎灵。
谢怜抬头,大概猜到了。引玉用地师铲挖坑,却被君吾抓住了。君吾派了一些东西去地下拦,他才遭遇了方才那阵可怖的经历。
谢怜终于知道该说什么了,无语一阵,道:“……你真是恶趣味至极。”
那阵地洞追逐,让他想起了当初被白无相追得喘气不得、胆战心惊的日子。如果是要抓他,直接抓就是了,何必非要弄得那般恐怖诡异、令人心惊不已?
君吾却看起来十分愉悦,微笑道:“仙乐却比当初要勇敢多了。”
这话没法接,谢怜道:“引玉呢?”
君吾手放在椅子背上,帮他整个人转了个方向,道:“不着急,你会看到的。而且,不光有他。”
谢怜转了个圈,面对着一面镜子,然而那镜子里映出的却不是他,而是面色苍白的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