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此刻来说吧,应亦丞表示尽量会说服老爷子动手术。
尽量、说服……
全是不确定的词语。
今夏信了,对此报以期待。
她不知道这份期待在多久以后会变成失望,但在这个时候,遵从内心的想法也很重要啊……
应爷爷的身体状况确实提早自己和应亦丞之间的问题,可这样的问题,所有的情侣都有会。
她早晚要毕业,会面临找工作还是读研的选择。
同样的,应亦丞继承家业是责无旁贷的事,并不意味着他继承了那些,就不会和她在一起。
两个人能走多远,谁也说不清楚。
至少他们没有家庭阻力,不管共同的朋友还是各自的亲友都支持看好,因为一时的距离而分手,这感情也太儿戏、太经不起考验了。
今夏决定以后少看霸总小说,少钻牛角尖!
半是反省半是领悟的做完思想总结,表完决心久等不到回应的应亦丞,追加来电到——
接通,他先问:“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刚开完班会。”今夏做完管道疏通就不生气了,压根没留意他话里提溜着小心的询问,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前面两个人,一五一十道:“湘湘说南门那边开了一家关东煮,我们准备过去尝尝看。”
听着声儿是超出正常向的欢快,跟前天送她到家小区门口她一言不发下车对比起来,宛若两个今夏!
应亦丞拿不准她的路数,一时间没说话。
今夏拿着手机走啊走,恍恍然意识到什么,停下来,俏皮的眨了眨眼,“应亦丞,我跟你说啊——”
一千多公里外的a城,应亦丞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从善如流地:“领导请发言。”
今夏领导便用着一口规范流利的普通话说道:“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办法,就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会有。”
应亦丞犹豫了几秒,温柔随和的问:“分手也算解决的办法吗?”
“我现在还不想和你分手。”今夏低着头,数着向南门迈进的步子,“不过你怎么想,我就不知道了。”
“嗯,你不知道我怎么想。”应亦丞低低的笑骂她‘狡猾’,摆出立场:“正式告诉你,我也不想和你分手。”
不仅限于现在,还包括将来。
今夏听到俞湘湘在前面喊她快点,抬起头,空出另一只手冲她们挥挥,示意她们先去,自己稍后,对电话里的男人敷衍道:“那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应亦丞被她过于松弛的态度惹得上火:“你等等,谁跟你说定了?说定什么了?”
还有,愉快在哪里?
这跟小长假那次性质完全不同好吗!
什么时候‘把我的外星人笔记本给你随便玩’和‘我们不分手’成为可以相提并论的事件了?
今夏难得听到他急切的语气,下意识问:“你急啦?”
应亦丞气不打一处。
何止急了?
分分钟机场直飞首都,到c大和她吃个早餐再回来的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
毕竟有些话当面说更好?
应亦丞自诩聪明的脑袋在钻出这个念头的同时,他意识到身体里某种潜伏许久的基因被激活了。
基因名为:占有欲。
奈何他与今夏异地,远天拔地的,占有个鬼?
他只好打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让12月南方潮冷的空气将自己包围——尝试冷静。
楼下,应广庆穿着过膝的羽绒服,杵着拐杖和两只杜宾犬玩飞盘,余光中察觉到二楼阳台上有谁走出来了,还能是谁?当然是他死气沉沉一点都不可爱的独孙!
应广庆扭过脖子昂起头,直勾勾的和楼上疑似在监视自己的孙子对上眼色,遂,非常不文雅的比起中间那根手指头。
应亦丞:“……”
今夏也在电话里催他,脆生生的说:“要是你没说的我就先挂了,明天再聊,祝晓她们都把我落下了。”
应亦丞深吸一口气:“趁我没疯之前,你最好跟我说清楚,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证,明天早上你走出15号宿舍楼就能看到我站在楼下,然后你猜我会怎么做?”
今夏:“……”
应亦丞为自己陡然转变的态度解释道:“老头子刚才莫名其妙的对我比中指。”
而他不能无视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原样比回去……
他很气。
今夏感到委屈:“又不是我冲你竖那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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