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米在车上,上车去吃。”
“那我的酒……”
“上车后我来收拾。”
姜承印耐心地哄着她,一路把人哄上了车。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在从前近三十年的生命里,还从来没有这么好声好气地哄过一个女人。
以前的他从不认为女人需要哄。
刚认识宋佚那会儿,也是她哄他居多。想不到如今两人的角色调了个个儿。
果然是苍天饶过谁。
他把宋佚塞进车里后又转身走去长椅边,将空罐子和没喝完的几罐啤酒装进一个袋子,顺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回车一看宋佚都睡着了,大约是在冷风里吹久了有点感冒的缘故,呼吸声还挺大。
姜承印想着送她回家,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东西,除了手机和钱包再没别的。他又翻了翻对方的大衣口袋,也都是空的。
宋佚的大衣里就穿了件薄毛衣,上面并没有口袋。剩下的只有身上的牛仔裤,但她这么坐着,他显然不方便伸手去摸,只能盯着看了两眼。
前面大腿两侧的口袋一看就没有东西,至于后面……
姜承印的视线落到了宋佚露在椅子边的臀部处,一时间有了几分恍神。
半分钟后他收回目光,调整了一下心绪。
他刚刚竟有片刻的走神,是因为工作太累的缘故吗?
不再看身边的人,他启动车子踩了脚油门,用平缓的速度将车并入了前方的车流之中。
那天晚上宋佚又有了相似的感觉。
晃晃悠悠像是在坐船,脸贴在某堵软软的墙上。那墙似乎还有温度,温热的触感让她再次产生了被温水包围的感觉。
真的很喜欢这种感觉。
宋佚就这么沉溺在不知名的快乐中,带着酒意睡了一整晚。
夜里她还做了个梦,梦到她和陈晚菁吵架,吵的内容已经忘了,只记得她最后狠狠地瞪自己一眼,吐出一句:“死鸭子嘴硬。”
怎么她就成死鸭子了,她的嘴明明很软,一点都不硬好不好。
吵完后她像是累极了,又在梦里沉沉地睡了过去。睡着睡着原本一片安静的房间渐渐有了响。宋佚听见哗哗的水声像是从门缝里慢慢溢出,调皮地钻进她的耳朵里,越来越清晰。
随着声音的清晰,她的头脑也跟着清醒了过来。
不知睡了多久的宋佚从床上睁开眼睛,侧身望着眼前的一切,彻底地呆住了。
大的跟个篮球场似的房间,整面落地玻璃墙面,厚重的窗帘一层层遮挡住了阳光,只留枕边水晶小吊灯的微光。
她又翻过身来,看了眼天花板。同款巨型大吊灯,中间那颗红宝石宋佚怀疑可能是真的。
丝质被套比她的皮肤还要滑嫩。她一个翻身下床,踩在了柔软的羊毛毯上,就像踩在了云端之上。
结合某扇门里传出的水声,宋佚有理由相信自己昨晚不是一个人躺在这间壕无人性的房间内。
她被人带来了这里,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
低头一看,身上并不是她想象中和被套同款的绸质睡衣。她还穿着自己昨天结束通告时的那件毛衣和牛仔裤。
只是这会儿都皱得不成样子了。
宋佚有点惊慌,又因为宿醉的关系大脑运转不起来,光着脚在羊毛地毯上来回跑了几步,最后竟莫名其妙自投罗网,跑到了浴室门口。
水声在她刚开始跑的时候就已经停了,就在宋佚跑到浴室前的一刹那,门也开了。男人从里面走出来,身上套了件长款的浴袍。
宋佚闻着那清新的沐浴露味,宿醉一下子就醒了。
脑子虽然清醒得够够的,但嘴却跟被人缝上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就这么看着姜承印走到床边,拿了遥控器将房内的窗帘全都打开。
一瞬间大片的阳光铺满整个屋子,刺得宋佚睁不开眼。
她突然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
“我现在在哪儿?”
“岚生,这个套房你来过,上回发布会的时候。”
原来是那个,客厅里也有同款的落地玻璃墙。
她可真是出息了。那也不过就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当时被姜承印带进这间套房时她还挺不乐意,又十分害羞,生怕对方对自己有什么邪念。
如今她竟已登堂入室,在别人的房间里睡了一整晚。
睡得还挺香。
宋佚整个人都麻木了。
她也懒得问两人有没有发生关系这种屁话,她现在更关心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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