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儿自是没那么傻乎乎的全交代了,只半真半假的说了番,也想借着此话取信对方。
赵景焕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哦’了声:“接太子?”
“正是如此呢。”苏沫儿忙就点头,听他这话,生怕他想多,赶忙又道:“不过,我虽是都尉府的舞姬,可来此也才月余,平日除了训练,根本没怎么在府中转悠,这里的路径公子也瞧见了,实在是烧人头脑,这才迷了路……”
赵景焕又是深深的‘哦’了声,道:“若你只是为接太子,那倒不必去了。”
他看了眼苏沫儿,淡淡道:“太子早就入了府,回了休息……”
“啊?”苏沫儿闻言,不由微微瞪大那双盈盈水眸惊呼了声,抬起纤细白皙的手掩住唇,她目光盈动又疑惑的看向赵景焕:“你怎么知道?”
目光又在他身上仔细扫了眼,顿时又惊呼起来:“难不成,你是太子……”
赵景焕闻言,猛然盯着她,暗道:此人可真不简单,明明与自己没有见过面,却道出这话,难不成看出自己身份,一直在跟自己演戏?
正这样想着,就听苏沫儿道:“的侍卫吗……?”
赵景焕:“……”
“你一眼就能看出我是侍卫?”他有些怪异的看了眼苏沫儿。
苏沫儿见他没有否认,心中松了口气,可也有些失望。
如此说来,按照这人的意思,自己还是来晚了不成?
想到这里,她顿觉痛心疾首,深感自己错失一个大大的良机。
可又扫了眼赵景焕,暗道:这人长的这般好看,气势也不凡,估计便是太子身边的侍卫,想来级别也不会太低。
不若先于他交好关系,来日不定还能从他这里获取些许消息呢?
她的七窍玲珑心搭配着脑子转动的非常快,虽然对没能遇见太子感到失望,可觉得若能搭上太子身边人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顿时,对着赵景焕态度更好了,柔声细语的道:“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瞧瞧你,一声戎装,这般狼狈脏污,不是太子的侍卫,难不成还是太子?”说到这里,她自个儿都忍不住掩嘴‘噗嗤’的笑了笑:“不过,你既是太子跟前的侍卫,怎的不在太子跟前守护殿下安危,反倒在这外面瞎晃荡?”
原谅她见识实在是浅薄,平日里见过的许多贵人,例如世家出身的柳岩泽与柳霏霏,出行都是前前后后一大帮人。都尉府的主子她也远远见过,那身后跟着的人,也是极多的。
是以,在她想来,连他们这些人都这般大的仗势,那要是顶天的贵人太子殿下,出行岂不是更风光无限了?
因此,她才会萌生出见了如今的赵景焕后,下意识的认为他是太子侍卫,而不是往太子身上去想的缘由。
赵景焕闻言:“……”
看着面前这娇娇女郎侃侃而谈的模样,他本来就冷的脸好似越发笼上层层寒霜了。
他没想到,自己本来应该已经在定西楼中安稳沐浴,却因灾情传来急报转而去处理,等再赶回定西楼这么一趟,就成了个侍卫了?
自己长得很侍卫吗?
当然,这话他自然不可能这样问出来的,心中划过这些想法,面上不动声色的沉默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而现在,他只想快点赶回定西楼沐浴一番,好参加晚间的宴会,以此观察观察长州官僚,才好定下接下来的计划。
是以,没心思与面前的少女多言,她说是就是吧。
不过,至于为什么在外瞎晃荡……
大周不苟言笑,冷若冰霜,不近女色,一心为民的太子殿下赵景焕更不可能直言。
他什么都擅长,唯一的一个缺点,便是很容易没有方向感……
他沉默无言,苏沫儿盯着他,却似恍然般想到什么,怪异的看他一眼,随即忍不住娇笑起来:“你……你不会是迷路了吧?”
赵景焕:“……”
他第一次来到都尉府,偏偏住了个这么绕的地儿,回来时一时没想到,等反应过来,自己便迷路了,如今这是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却没想到,一不小心就被眼前的少女戳破。
苏沫儿见他好似更难看了些的脸,终于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好奇的看着赵景焕,道:“瞧你一表人才的,怎么也这么笨呀?”
前世今生都是第一次被人说笨的赵景焕:“……”
浑身气息更冷了,苏沫儿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太过了。
她轻轻咳嗽了声,忙又开口挽尊:“不过,也挺正常的。就连我在都尉府都月余了,还迷路呢。更别说你这个才来都尉府的了。不过,你是要去……”
刚说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差点儿说漏了,毕竟在他面前,自己表现出的可是个还不知道太子住哪儿,本身又扮演着迷路中,更不可能给他指明道路了。
她不由沉默下来,小心的看了眼赵景焕。
赵景焕也盯着她,那双眸子深幽不见底,让她心尖微微一颤,赶忙转移了视线。
正在两人沉默着,气氛略尴尬时,便闻听青釉的呼喊声传来。
苏沫儿神色一喜,这是青釉按照她先前吩咐的,假装寻找失踪的自己过来了。
她忙应了声,随即便见青釉跑的脸红红的过来了,一见了苏沫儿与赵景焕,她心下微喜,还以为自家姑娘得逞了。
可等到苏沫儿与她说明,面前这个不过是个迷路的太子侍卫,隐隐点出自己还是来晚了,因此没见到太子,她也不由的失望了下。
苏沫儿问赵景焕:“你可记得太子是住在哪里的?我这侍女乃是都尉府长大的,可以带你回去。”
赵景焕冷着脸拒绝:“不用,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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