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即便他如此作为,可其中意思,在场众人皆是清楚明了。
而那边,柳岩泽此刻已知不好,早便暗暗准备,趁着众人不注意,竟想逃跑。
赵景焕见状,对着身后杜钟不动声色的颔首。
杜钟立刻目泛凶光,大喝一声:“好胆!”话音未落,人便冲了出去。
柳岩泽惊骇欲绝,杜钟此人他是知道的,武功高强的莽夫一个,他便是未受伤都不定是其人对手,更遑论如今这副狼狈模样?
即便反抗,也不过负隅顽抗罢了,结果没出三两下就被杜钟擒个团团实实的提溜到了太子跟前:“殿下,人已押至,该当如何?”
话虽如此,柳岩泽也心知今日难以善了,可即便到了此刻,他也毫不气馁。
闻听此言,便口中阴恻恻的笑起来,直视望着赵景焕:“殿下,即便您是当朝太子,可如此不问青红皂白,就想捉拿下我这个长州世家之子,难不成,就不怕挑起世家与皇族之间的矛盾吗?”
“对!殿下!”柳霏霏也在此时急忙冲出人群,然后跪在太子跟前,指着苏沫儿红了眼指责道:“此事定有蹊跷,想必,定是苏沫儿勾、引我兄长在先!”
苏沫儿虽然早就知晓他们的套路,此刻闻听,可还是忍不住心底发寒。
今日若不是安王出现,那届时事情被他们兄妹算计成功,自己却棋失一招,等待自己的,可想而知是何等下场。
那般惨烈境况,光是令她想想就不寒而栗,此刻闻听柳霏霏的指责,立刻就红了眼:“你胡说!”
她双眼迅速氤氲起团团水雾,盈盈跪拜下来,望着跟前太子伟岸的身影:“殿下,奴家没有做过这种事情!从前没有,现在没有,日后也不会有!”
她心知,此刻自己什么都不用说的太多,只需摆出自己的态度就行。
反正说到底,自己这般有底气,也是因有安王所在。
如此一想,更是对安王感激几分。
柳霏霏‘呵’的声,讥讽道:“你自然会极力撇清了!难不成,坏人会对别人说自己是坏人,贼会对着官府说自己是贼不成?”
她转脸望向太子,便傲骨铮铮的滚落了几丝泪珠儿在面颊:“殿下,实不相瞒,其实苏沫儿对我兄长有意这事,早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在进都尉府之前,苏沫儿就已缠上了我兄长。我兄长一直念在她家境凄惨,才多有照顾,只不过多年来,却并无丝毫越矩之行事!这些事情,您只要派人随意调查一番,当可知晓!”
她根本不怕赵景焕真去查,即便赵景焕真查了,也只会查到两人那些年暧昧的事情,如此反而更如她意。
她继续道:“只是没想到,我兄长谨遵守礼,没能换来苏沫儿的感念,反到令她记恨上了心,此番我兄长特地来都城看望我,想必也是被苏沫儿堵个正着,又用了什么腌臜手段才会出现今日这番情况的!否则,凭我兄长的身份,在这长州城内,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还请殿下三思,明察秋毫!”
她话音刚落,便被满脸生怒的赵景然一脚踢飞出去。
“瞎了你的狗眼!”赵景然可没有什么打男不打女,只要是人,你德行不端,那就该当受罚,更别说此刻柳霏霏睁眼说瞎话,他顿时满脸不悦:“怎么,照你这话说的,难不成是本王眼瞎了,没看清事情真相?”
柳霏霏郁闷的要吐血,捂住胸口,头晕眼花的跪起来,忙道:“安王殿下息怒,民女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此事其中会不会还有什么误会……”
“那你还是在说我看错了呗!”
“安王殿下……”柳霏霏简直欲哭无泪,愤恨吐血,若不是顾忌着身份,只恨不得蹦上前将这个莫名其妙蹦跶出来的安王撕个粉碎!
今夜眼看着好事将成,可任凭他们兄妹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半路也会杀出个王爷来,叫他们如何不郁闷,如何不恨?
“够了,丢人现眼。”赵景焕见状,沉沉喝了声:“大庭广众之下,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警告的看了眼赵景然,后者这才岔岔不平的摸了摸鼻子,住了嘴。
又看向还想再说什么的柳家兄妹,眸底微光闪烁,在二人想开口之前,就已给杜钟去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带人将两人扣押,堵了嘴。
赵景焕这才道:“此事究竟如何,本宫自会令人查明真相,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
他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众人闻听,皆不敢造次。
而柳家兄妹更是瞪大眼,根本没弄清楚自己怎么莫名其妙被绑了,就被杜钟一手刀下去,翻着白眼儿晕了过去。
见人被带走了,赵景然才撇了撇嘴:“真是便宜他们了。”
转眼见苏沫儿跪在地上,立刻去拉她:“行了,人都带走了,你又没做错什么,还跪着做什么,起来。”
苏沫儿却拿眼看了看太子,见他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顺着赵景然手上的力道起身。
结果可能是方才跪的又急又快,伤了膝盖,加上之前事情悬而未决,她整个身心都紧绷着,如今眼看将要尘埃落定,心中那紧绷的弦儿便断了下去。
是以起来时竟一时没站稳,径直朝旁侧滚落。
赵景焕眼角余光扫见,心中一紧,下意识迈步过去,却已是晚了步子。
苏沫儿已被近旁的赵景然大掌一捞,搂紧在了身前,温香软玉在怀,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朦胧香气,把着那不盈一握的酥腰,便是素来自诩风流倜傥的安王殿下,也不禁略略失了神儿。
直到怀中传来苏沫儿声若蚊蝇的声:“安王殿下……”
他才回神儿,脸颊脖子甚至耳朵尖儿,迅速涌起了丝丝潮红。
安王有些不自然的端正了苏沫儿的身形后,这才颇为恋恋不舍的收回手,尴尬的笑了笑:“看你,这身教体软的,动不动就跪什么跪。”
苏沫儿娇媚小脸儿升起云雾,更显明艳动人,喏喏称了声是。
瞧见两人旁若无人的这幕,赵景焕负在身后的手不由紧紧握拳,面颊紧绷了些许,才出声对着苏沫儿道了句:“过来。”
他语气平平,可听在苏沫儿耳朵里却无端令人害怕,抬眼望了望他,才又对着赵景然行了一礼,面带惶色的准备离开。
赵景然见状,立刻将她拉至身后护着,不满的对着太子道:“皇兄,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臭脾气?对美人儿能不能温柔些?瞧瞧,都吓着美人儿了。”
“哦?”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太子轻笑了声,抬眼深深的凝视着苏沫儿:“本宫,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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