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一直努力地跟沈家套着近乎,觉得自己工作上没什么可挑剔的了,把关系拉近了、让沈寅初把她也当成一家人,这才是出路。
但是,自从来了奶茶店,她听着沈寅初说表现好可以提店长、可以领奖金,甚至以后还可以凭一部分员工积分在加盟的时候获取折扣……
而且,在这样的制度激励下,那两个本地雇员似乎做得比她更好。
沈玉凤开始有点明白,当初沈寅初跟她说叫她别把心思用在套关系上、都用在工作上,确实不是推托之词。
在上冈的时候她跟周围那些后厨大妈比,自然是比人人都要强的,可是到了京城,她突然就发现,自己跟周围这些人完全没什么区别了!
甚至,别人比她做得更好。
那些天天来买奶茶的小姑娘,年岁跟她差不多大,时不时口中蹦出一句英语,买十块钱的奶茶眼睛眨都不眨地就给钱。
晚上回到四合院里头,沈玉凤想了很久,甚至还去跑到苏鲤那边问了半天,最后才拿着本书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头。
沈寅初有点好奇:“她找你问啥来了?难道又来套近乎了?不是我说,沈玉凤这丫头哪都机灵,咋就有本事不好好往正道上用呢?”
“没有!”苏鲤正给两个闺女钩杯垫,张开嘴吃了老公喂的一块炸鸡,“稍微不那么酥……人家沈玉凤现在可出息了!刚刚问我怎么提升自己,她现在参加成人高考也没时间也来不及了……”
“哟?”
沈寅初还真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改好了:“其实沈玉凤这人吧,心思不算差。以前是有点喜欢攀关系献殷勤,但归根结底还是眼光不够长远,老在望山屯待着可不就这样?现在都到京城了,要是眼睛还老盯着咱家里头,那我才真觉得她白聪明了。”
“我觉得她还挺不错的,小芹就不如沈玉凤脑子灵活,不过好在人真实在,你看鸭脖店她做得活儿最好,她卤的鸭子我看现在比你炖得都好吃。人家能一直蹲在那盯着火候,”苏鲤张开嘴,叫老公又喂了一块炸鸡,这才继续说,“沈玉凤刚刚跟我借了本英语书,说她琢磨着,现在学习没时间也来不及了。学个英语,总是长本事呗?”
沈寅初笑了:“行啊,这丫头这回也知道上进了。回头我跟她说,自学英语这花销我给她报销了,将来指不定咱们店里头也不少外国人慕名而来呢!”
“行了,我去给闺女们尝尝去。”
奶茶店上正途了,沈寅初琢磨着,沈记小吃也该开始弄起来了。他正在试做后世火爆的韩式炸鸡,这几天一直在调整裹料的比例。
端起来一盘子炸鸡,沈寅初插了两根牙签上去,这才从屋子里头出来。走了两步,他看见为霜从后罩房走出来了。
“霜霜去做什么了呀?”
为霜看见爸爸手上的炸鸡,眼睛亮了,蹬蹬蹬跑过来:“爸爸,我给白奶奶送去吧!”
自打那天一起吃了奶盖,为霜就开始变成了白老师的跟屁虫,甚至连找爸爸的次数都少了。她学钢琴,白老师唱戏,两个人虽然领域差不少,但是一老一小还真能嘀嘀咕咕地说到一起去。
沈寅初看着闺女头也不回地捧着一盘子炸鸡往后院走,心里暗自下了决心。
明天就去买新钢琴去!还有温教授给介绍的老师,也得抓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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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按照沈寅初一开始的设想,等到了京城一定要给为霜买最大最好的钢琴!
不过,等真的到了这一天,他这才发现,要达成这个理想,他或许还得再奋斗一段时间。
——现在的他还是买不起施坦威大三角。
不过,别的牌子还是能看看的,而且现在家里头地方也够大,沈寅初最后在琴行老板的推荐下买了一台kawai。这个日本牌子正在中国推广,有相当不错的折扣,最后拿下只用了十几万。
最重要的是,为霜喜欢!
温教授给为霜介绍的老师算得上是相当厉害了,年纪轻轻已经做了京城音乐学院的助教,当年也是温教授的学生。
她对为霜很满意,两边很快商量好了课时和学费,临走的时候老师还给为霜拿了几本谱子。
不过,很快沈寅初就发现,自己的争宠可以说是徒劳无功。在为霜买了钢琴之后,本来一向只喜欢自己在后院待着的的白老师却开始频频往两个小姑娘的房间里跑了。
沈寅初还能听见她为霜弹琴她唱歌,不得不说,白老师的嗓子来简直是一绝。
她教为霜几个简单的和弦,轻轻放开嗓子唱“月亮代表我”的时候,院子里头甚至没人出声。这一把烟嗓淡淡吟唱出声的时候,实在是太动听了。
为霜想必也是很喜欢白奶奶的,特地把那一只曲子练了又练。她一向都不太喜欢和小朋友一起玩,更喜欢自己看漫画或者看爸爸妈妈干活,现在和白奶奶在一起,一老一小倒是很快成了忘年交。
早上送为霜上学的时候,沈寅初发现她的头上多了个银质珍珠发夹,心里头有点儿忐忑,特地跑去问白老师。
“白老师,”他顿了顿,看着白君正在屋里头喝茶看着桌上的一盆花,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俗得不能再俗的俗人,“为霜那只发卡……”
“是我给的,”白君一看沈寅初就知道他来做什么,这小子是个好爸爸好老公,就是有时候未免太板正了,不知道怎么教出来两个古灵精怪的女儿,“我给为霜的,你就别问了。”
沈寅初有点讪讪地,这老太太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这会儿回到京城里头,身体也养好了不少,又有不少票友上门看她。
不过白君也是绝了,竟一个人都不见,仿佛更喜欢跟为霜小朋友在一起唱儿歌。
“对了,白老师,有个事情拜托您,”眼见着为霜一天大过一天,当初她那个要当法医的愿望可还在沈寅初心里头悬着呢,他给白老师讲了一遍,“您能不能有时候劝劝这孩子?”
比起去当法医,哪怕是跟着白君白老师学唱戏,沈寅初都觉得能接受多了。
白老师笑:“你以为我稀罕你这闺女什么?稀罕她会弹琴?稀罕她嗓子唱得好听?”
“当年我好歹也是个名角,不知道多少人送了闺女叫我瞧瞧,什么样儿天才没有?别说是弹钢琴,会什么的没有?”
“我稀罕你这闺女,就因为这小闺女一直有股子脱俗劲儿。你不是一直讲不管她们俩做什么只要开心就好吗?做法医就做法医,她这么小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沈寅初叹了口气,嘴上说着只要开心就好,但是终究是当爹的,想来想去还是想得有点多。他站在白老师这反省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在这样的事情上干涉女儿的意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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