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如何忍得住?
眼前的人太美好,他每时每刻都想要将人揉进怀里,标上自己的印记, 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夜晚的意志力总是要比白天薄弱些, 更何况温润这样几乎是默认放任的态度, 更叫他理智全无。
他这么想了,便也这么做了。
他的味道果然比他所能想象的更甜美。
他忽然就等不及了。他原本是想等着他自己开窍,然后心甘情愿的被他亲吻拥抱。然而今天的意外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不想等了。
温润像只傻乎乎的小羊羔,既懵懂又胆小,如果不去逼他一下,也许他永远不会迈出下一步,只会像今天在飞机上一样,偷偷的看着他,视线被发现以后,立刻受惊的藏起来,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明明他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轻而易举的挑动他全部情绪。
叶寒声有些恶意的将人又抱紧了一些,炽热的鼻息故意喷在他脸上,眼睛直直亦望进他的眼里,极为缓慢的道:“那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男朋友,嗯?”
为什么不肯叫他的名字……明明只有短短两个字,温润却觉得那字带了千钧的重量,要想吐出来,得耗费全部的力气。他的心脏跳得飞快,想解释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只是叫个名字,他就已经心跳失衡,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太难为情,也太丢人了。
温润鸵鸟一般使劲低着头,将脸藏在他颈窝,仿佛这样就能藏住自己全部羞赧与忐忑。
感觉到他的逃避,叶寒声强硬托住他的腿弯,将人直接抱起来放在腿上。
温润一惊,急忙抬起头,惊慌道:“别,你的腿……”
“不管它。”叶寒声见他终于肯抬头,温热手掌捧住他的脸颊,又追问道:“为什么不肯叫我的名字?你不喜欢我?”他问的极慢,目光牢牢锁在温润脸上,不肯错过他一丝表情的变化。
“没有……”温润眼睫颤抖,心慌意乱的摇着头,他想说没有不喜欢,可张了嘴,对上他滚烫的目光却又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红着鼻头,使劲摇头。
“那就是喜欢了?”叶寒声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步步逼迫。
温润头昏脸热,心里乱糟糟一时理不出头绪,只是看见他眼中似有期待,不想让他失望,只好忍下羞赧,微不可见的点了头。
叶寒声却不满足于这样的回答,装傻道:“点头是什么意思?不喜欢?”
温润被他逼得退无可退,眼睛鼻尖都通红,自暴自弃一般说道:“没有,没有不喜欢……”
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哭腔。他又委屈又羞耻,他性子一向内敛含蓄,晕乎乎的被按着亲了半天就已经够叫人害羞了,又被叶寒声强行抱着一番表白,他都恨不得找个壳将自己关起来。
而且这人自己说就算了,还要逼着他也说出口。
温润感觉自己像一只贝,被叶寒声捉住了,便非要撬开他的壳,揉捏里面柔软的贝肉。
他羞愤交加,又委屈的不行,只是叶寒声太强势,他挣脱不开,又不舍得说些假话让他失望,只能强忍着羞耻,将自己的心剥开给他看。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叶寒声有了不同寻常的感情,但是他知道,他确实是喜欢的。
在他还没有意识到时就种下的种子,在今天看见来接他的叶寒声那一刻生根发芽,破土而出。他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深究,却在此刻,被他逼迫着不得不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真巧,我也喜欢你。”叶寒声见他眼睛红鼻子也红,委屈的不行。垂头去亲吻他的眼睛和鼻尖,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遍的表白,“喜欢到想把你藏起来,只有我能看到……”
他啄吻着他的耳垂,声音又染上愉悦,“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两情相悦?”
温润心如擂鼓,被他火热的看着,终于蚊子般的哼哼了一声。
叶寒声嘴角更翘,眼底深藏的不安与阴霾尽数消弭,只剩下一片灼热,他和他呼吸交缠,压低了声音又问道:“那以后,我是不是就可以抱你、亲你、还有……”最后的话隐没在唇齿间,温润脸色涨红,不安的挪动了一下身体,却忽然感觉到他的异样。
他身体一僵,不敢再动。眼神慌乱的看他,“你、你……”至于你怎么样,却再也说不出口。
叶寒声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渴望,但见他实在慌乱,知晓今天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剩下的还要徐徐图之,便只是亲了他一下,极为无辜道:“我怎么了?”
温润震惊于他的厚脸皮,仿佛重新认识了他,只是让他说出来实在难为情,只能推推他,声若蚊呐道:“你放开我……”
“那你得亲我一下。”叶寒声得寸进尺,点点自己的唇,蛊惑道:“亲一下,就放开你。”
温润抵着他的胸膛,神情闪过纠结犹豫,最后手指揪紧他的衣襟,闭上眼胡乱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温温软软的触感,一触即分。
叶寒声意犹未尽,但深知今天收获的已经够多,得给时间让他缓一缓,逼得过了,怕他以后都要躲着他了。他便也不再逼迫,大方的松开了禁锢他的臂膀。
温润身体一松,立刻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手软脚软的从他腿上下去,躲回床上,用薄被把自己卷了起来、
目光瞥过他的身体,见他大喇喇的也不遮掩一下,索性闭上眼睛逐客,“我要睡了,叶……你也早点睡。”
叶寒声低笑,俯身在他眉心轻吻,用极为缱绻的语气道:“晚安,男朋友。”
温润眼睫一阵颤抖,脸颊朝下埋进了枕头里。他有些懊恼的想,叶寒声为什么又要亲他?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呀!为什么今天晚上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叶寒声恋恋不舍的在床边看着他,见他真的不肯理自己,还一直将自己捂在枕头里,叶寒声才终于不情不愿的离开。温润不怕捂坏了自己,他却舍不得。
来日方长,他想。
*
而就在跟他们隔着两三百米的另一栋木屋里,郭丛飞正偷偷摸摸的打开了沈牧洵的房门。
今天他喝了不少酒,回来后草草洗漱就睡了。睡到半路被尿憋醒,便迷迷糊糊的起身去了卫生间。然而上完厕所,他却睡不着了。
沈牧洵的房间就在他对面,而对方此时正毫无防备的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