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她蓦然身体僵硬,埋首在他怀中闷闷地哼了一声,整个身体都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他怀中。
等从宫殿中出来,早不知是?多久以后?,裴初愠久久不回,小皇帝派人来找过一遍,见四周被围得严严实实,来人很快回去禀报,再没人来打扰。
外间天色有些暗了下来,姜姒妗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她咬着唇,脸色潮红得仿佛晚霞映面一般,杏眸中藏着了许多春色和湿意,裴初愠就站在她一旁,替她拢了拢衣襟,姜姒妗浑身一僵。
汹涌的情绪褪去,姜姒妗的理智也跟着回来,她欲哭无泪,不知自己哪来的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皇宫中这?么乱来。
和她羞赧得不敢见人不同,裴初愠眉眼难得的轻快,有点意犹未尽的餍足,两人站在一起,穿戴整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唯独女子?裙摆间有点肉眼可见的褶皱,在诉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出了这?件事,姜姒妗不敢在皇宫继续待下去,裴初愠都依着她,让人去御书?房说了一声,直接带着小姑娘离宫回府。
姜姒妗还是?有点臊得慌,回去的途中,她埋在裴初愠怀中,难过埋怨地问:
“你怎么不拦着我,还和我一起……”胡作非为。
理智尚存,矜持和羞赧也跟着一起回来,她瘪着唇,说不出口?接下来的话。
裴初愠隐约低笑了一声,他搂着人,手在某人背后?轻轻抚摸,顺着她的脊椎骨,一路往下,最?终停在某处片刻,轻轻替她按捏有些酸软的腰肢,姜姒妗的脸颊越来越红,身体也不由得轻颤,裴初愠低声却是?暗哑未褪尽:
“淼淼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他什么时候拒绝过她?
尤其是?她难得主动一次,他只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怎么舍得拒绝她。
姜姒妗欲言又止,最?后?在那只动作逐渐危险的手下咬唇噤声。
他眼底的欲念清晰可见,姜姒妗咽了咽口?水,心底愈发懊悔在皇宫中的一时失态,她可怜兮兮地睁着一双杏眸看向他,软趴趴道?:
“裴初愠,我腰酸难受。”
某人不紧不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嗯。”
姜姒妗一口?气未松,他的话音还在继续:“明日?我休沐,替你好?好?按按。”
姜姒妗倏然心尖一抖,明早?
姜姒妗欲哭无泪,她想要?再说点什么,替自己求情,有人按住她的唇,指腹一点点擦过,或轻或重,仿佛是?在发泄着什么,眼底晦暗久久不退,他低声说:
“四周都是?过往行人,淼淼脸皮薄,别再说话。”
姜姒妗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她蓦然噤声,车厢外有人在驾车,但凡有一点动静都瞒不过,姜姒妗还做不到在过往行人间和裴初愠偷欢。
今日?裴府的晚膳用得格外晚了一点。
被喂食时,姜姒妗还没回过神,她意识涣散,四肢瘫软,只有唇齿间还残存了些许轻哼,她背对着众人,露出一大?片白瓷般的肌肤,上面留了些许或深或浅的痕迹,尤其腰窝处格外明显。
他喜欢在那时亲她的腰,一遍又一遍,怜惜也不怜惜。
他知道?她的那里格外敏感,便一而再地爱抚。
他在这?方?面很温柔,处处想要?她舒坦,却也格外恶劣,喜欢逼她到极致,见满室透骨生香。
姜姒妗吞咽着米粥,时不时抽噎一声,杏眸也湿答答地耷拉着,好?不可怜。
她好?累也好?困,哪怕裴初愠一直在低声哄她,她也没有力气回应,更没有力气和他计较生气,她躺回床上就立刻陷入梦乡,裴初愠借着黯淡的烛火见到她斑斓的痕迹,沉默许久,他抬手按了按眉心。
许久,寂静的室内响起一声某人对自己的评价:
“……真是?禽兽。”
裴初愠没有睡许久,替她认真清理了痕迹,等天际快要?晓亮时,才上了床塌搂住女子?睡下,一碰到女子?,她似乎还有些残余的浪潮,身子?无意识地轻颤,裴初愠轻叹了一声。
翌日?,姜姒妗躺了好?久,任由裴初愠怎么哄她,她都不搭理裴初愠。
就……就算是?她勾起的这?场情.事,但哪有人这?么过分的?
裴初愠老老实实的三日?没有碰她,直到铨王府将蹴鞠宴的请帖送到裴府,姜姒妗的恼意才消下去。
请帖送来的当?日?,沈吟秋也让人送来一封信,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只有一个——裴阁老不愧是?裴阁老。
显然,沈吟秋也猜到蹴鞠宴的变故是?因为什么,但这?次蹴鞠宴有裴阁老插手,听说圣上也会到,倒是?成了一场盛事,本来没准备参加蹴鞠赛的人都在求一个名额,毕竟到时显贵云多,即使入不了皇上的眼,能得铨王妃一声夸奖也是?扬名的机会。
整个京城都因为蹴鞠宴一事热闹了起来。
蹴鞠宴当?日?,姜姒妗醒来时,居然发现裴初愠还在,难得有点讶然:
“今日?朝中不忙么?”
她都习惯于每日?晨起时见不到裴初愠了,但和当?初在周府不同,她没觉得什么埋怨和低落,也许是?因为她明确地知道?裴初愠在做什么,他也是?每日?都尽量早点回来陪她吃晚膳,即使有事,也必然会让人回来告诉她一声。
事事交代,处处回应,叫她心底的安全感与日?俱增,自然不会觉得不安和低落了。
裴初愠见她醒了,放下手中的话本,伸出手给她,亲自将人拉起来:“铨王妃举办蹴鞠宴,消息传到宫中,皇上也会去看热闹。”
皇上不在,他一个臣子?自然不会往宫中跑。
话落,他伸手拢过女子?脸侧的青丝,安玲早习惯了如此?,一旦有老爷在,必然对夫人的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她退到一旁,婢女们?端着银盘进来,胭脂水粉,首饰香料,安静恭敬地等着主子?挑选。
当?初裴府还在时,裴初愠上过战场,饶是?如今,他也每日?都会晨练许久,所以,他的手很稳,又有心为了女子?钻研,他替女子?描眉时,格外细致,捻着女子?下颌,佯装端详许久,姜姒妗看不见铜镜,心底有点慌:
“好?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