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柳吟赶紧握住他手坐了上去,随着宫人抬起轿撵,她也跟着贴在男人身侧,轻声细语的嘟囔着,“我冷。”
看着怀里的人,男人依旧脸色微沉,但一边还是拉低她的狐裘帽,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脑袋埋在他胸前,柳吟嘴角慢慢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一边轻声呢喃着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以后真的再也不乱看了。”
像是她一个人在自言自语,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柳吟有些挫败,只觉得窦娥都没有自己冤,难怪这人今天在宴会上那么奇怪,肯定就是那个时候就开始生气了,居然忍到现在才发作。
等回到承乾宫,她又连忙跟上男人的脚步,里头的宫人一看到皇上脸色,吓得纷纷退让在一旁。
进了内殿,秦砚从桌上拿了平时常看的几本书,跟着就转身往殿外走去,棱角分明的轮廓不带任何情绪。
见人要走,柳吟赶紧从背后抱住他腰,委屈巴巴的道:“难道在表哥心里,我是那种水性杨花见异思迁的人吗?”
生气就生气,居然还要和她分居!
“松开。”他声音低沉。
眨眨眼,柳吟手一松,跟着突然坐在了地上,双手紧紧抱着他大腿,无所顾忌的别过头,“如果表哥还要生气的话就继续生气好了,可怜孩子还没出世就要被他父皇厌恶,等他知道了肯定很伤心。”
内殿烛火摇曳着妖娆的身姿,屋外寒风萧瑟,屋内却弥漫着一抹诡异的氛围,秦砚低着头,扫了眼抱着他腿不放的人,眉间紧蹙,至今也不明白柳家是怎么养出她这么个无赖的性子。
“起来。”他皱着眉拉住她胳膊。
抬起头,柳吟嘴角抿着笑立马扶着他胳膊起身,跟着又粘糊的扑进了对方怀里,委屈巴巴的道:“我发誓,我眼里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表哥一个人,如若不然,就让我出门被雷劈死,喝水被呛死。”
这个毒誓总够毒了吧!
听着那轻细的声音,秦砚眼帘一垂,大手握住她后颈,眸光暗沉,“朕何曾不相信你了?”
柳吟:“……”
她小脸一垮,那刚刚这人还要和她分居是什么意思?!逗她吗?!
拉下她的狐裘帽,看着面前这张泛着微红的小脸,男人语气森冷,“如若朕不信你,你以为那个痴心妄想的野男人还能活着出宫?”
“……”
后背骤然一冷,她手心不自觉开始冒出冷汗,突然觉得平时是不是太过放肆了,眼前的人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一个皇帝,在他眼中,不喜欢的肯定会通通除掉。
“你要记住,朕只对你有耐心。”似察觉到她的不安,男人不由低头轻吻着她脖间。
直到耳垂忽然被人含住,柳吟浑身一僵,从背脊直接酥麻至神经,整个人软的一塌糊涂,也不知最后是怎么到了床上的,只觉得腰带忽然一松,衣裳里忽然多出一只滚烫的大手,她红着脸慢慢别过头,“不……不要……”
沿着那滑腻的肌肤来至某处柔软时,男人突然呼吸一顿,整个内殿寂静无声,听着女子浅浅的喘息声,他僵硬的拉过被子将人盖好,声音哑到了极致。
“睡觉。”
随着一切归于平静,柳吟甚至能听到外面冷风刮过的声音,不由呆呆的望旁边的人,心中突然有些不忍,可是三个月还没有过……
下颌枕在他胸膛前,她声音轻细,“我……我…帮你好不好?”
话落,她的整个脑袋都被人按了下去,“柳国正是怎么教出你这样的女儿。”
他声音依旧暗哑一片,柳吟不由脸红了一片,可还是恼羞成怒的道:“我这样怎么了?人家这还不是怕你不舒服吗?真是好心没好报!”
说着她又侧过身背着人,一边小声嘀咕了起来,“是皇上自己心心念念要个孩子,这可不能怪我。”
本来她还好心想帮他的,这人还不领情,就是不知道忍久了会不会身体出毛病?
黑暗中,一时间只剩下她不稳的呼吸声,良久,整个人又被拥了过去,耳边骤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朕上辈子定是欠了你的。”
柳吟:“……”
明明是这人在折磨自己!每天阴晴不定,说生气就生气,一言不合就黑脸,这要是换个胆子小的,迟早被吓成心脏病!
也没有说话,许是孕妇嗜睡,她很快就睡了过去,每天有人暖床的好处就是不用怕冷。
直到次日升起一抹暖阳,柳吟才恋恋不舍的从被窝里出来,显然已经习惯了身边的人不在,不过刚等她用了午膳,细云就一脸的进了内殿,一副欲言又止似乎要说什么。
柳吟正在让刘嬷嬷从库房挑些东西给她的新嫂嫂送去,听说过几日就要与她哥成亲了,毕竟自己现在是皇后,这样也算是表明了她的态度,还能给对方抬脸面。
“怎么了,谁还能欺负你不成?”她一边喝着腰膳瞥了眼对方。
闻言,细云依旧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半响,才跟着道:“也……也没什么,只是奴婢听说那祁阳郡主进京了,这次镇南王自请去出征舟国,听闻好像还和老爷在朝上争执了起来,如今祁阳郡主与镇南王正在乾清宫面见皇上呢。”
柳吟:“……”
放下勺子,她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永远都不能忘记那个贺歆欺负自己不会武功,就三番两次对她动手,还这时候进京,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不就是看着秦砚已经登基,想着这时候进宫为妃嘛!
越想越隔应,她骤然拿过一件狐裘披上,不顾刘嬷嬷的阻拦气愤愤的往乾清宫走去。
要是真让这贺歆进了后宫,她以后名字就倒过来写!
小禄子正在嘱咐几个小太监以后做事上心点,可当看到远处行来的轿撵时,当即心头一跳,不自觉又看了眼内殿,脸色顿时有些不对了,这皇后娘娘的消息怎么就那么灵通。
想是这样想,他还是赶紧迎了上去,“奴才叩见皇后娘娘,皇上正在里面与镇南王商议要事,您不如先去侧殿等一会?”
冷冷的瞥了他眼,柳吟脸色一沉,“是吗?”
小禄子:“……”
其他御林军也不敢拦,也知道这宫里得罪谁不能得罪皇后娘娘。
轻哼一声,柳吟直接迈步过去推开殿门,一眼就看到那个镇南王坐在那侃侃而谈,似在说什么要事,而秦砚只是坐在上首听着他说话,看不出喜怒,倒是他旁边还一直站着个穿着鹅黄色狐裘的女子,清秀的面容上满是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