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是吧?那你就离开明辉,跟那个女人过去吧!”
原老爷子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真将自己的孙子赶了出去,原秋林无处落脚,只能给顾菀打电话,但拨了几次都无人接听,便给覃权发了消息。
“菀菀在工作室吗?怎么不接电话?”
覃权很快便回复了:
“原少爷,我跟顾菀正在警察局,《玄鸟》剧组的剧务指认顾菀,说她是谋害戚如霜的主谋,有银行流水和通话记录作为证据,这该如何是好?”
此时覃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警察局的走廊里来回踱步,恼怒和庆幸这两种情绪充斥在他胸腔内。
恼怒的是顾菀居然会想出这种蠢办法来对付戚如霜,庆幸的是顾菀怕自己反对,并没有将事情牵连到他身上。
原秋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算吊灯事件是人为而非意外,但也不应该跟菀菀有关,一旦她被警察传唤的消息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青年的气息陡然急促了许多,驱车前往警局。
由于顾菀刚做完换肾手术,身体委实算不得健康,在提供保证金后,警局便决定将她送回工作室,监视居住,在整个侦查阶段,不能离开住所半步。
想到自己还未拍完的《玄鸟》,顾菀只觉得肾脏都在隐隐作痛,难道她一辈子就这么毁了吗?她不甘心!
青年站在公安局门口,双目赤红,直勾勾地望着顾菀。
“秋林。”女人怯怯唤了一声,眼神不住闪烁,神情心虚极了。
原秋林快步冲上前,手掌牢牢钳制住女人的双肩,咬牙质问:“事情跟你无关对不对?我早就说过会跟戚如霜解除婚约,你不会害她的对不对?”
顾菀自然不会承认,她拼命摇头,两行清泪顺着面颊往下滑落,看上去无比可怜。
押送顾菀的小警察听到这话,双眼瞪得滚圆。怪不得身为明星的顾菀会对舞蹈家下手,原来两人竟是情敌,这样看来,也能解释得通了。
顾菀刚被警车送回工作室,一组照片便在网上疯狂流传。
前几张照片都是顾菀与原秋林的激吻照,而后面几张则是警察出现在工作室附近的图片。
明晃晃的证据摆在眼前,除去某些盲目的粉丝以外,绝大部分的网友都猜到了真相——吊灯事件应当与顾菀有关,不然《玄鸟》剧组中那么多演员,为什么只有她被牵涉其中?
【天啊!之前我还以为顾菀挺惨的,自己身体不好也就算了,还要被狠毒的母亲、舅舅拖后腿,当时全网黑的阵势也忒吓人了,没想到他们叶家人是一脉相承的可怕,吊灯事件说不定就是她亲自策划的。】
【楼上,没有证据的事情别瞎说,造谣犯法你知不知道?】
【菀粉们快别下场了,你们的正主都已经触犯刑法,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关到监狱了,还洗什么?她跟她妈一副德行,母女俩是小三专业户,真恶心!】
顾菀坐在沙发上,机械地刷着微博,在看到那些差评时,她整张脸都扭曲起来,那副狰狞的德行格外瘆人。
这档口顾纤也在关注着网上的动向。
眼见着众人对顾菀的愤慨已经到达了极点,她再次登录了自己的账号,编辑一篇长文,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其中包括顾临呈和曲斓结婚的原因,以及叶楠青无耻至极的上位手段。
因为谢颂的缘故,顾纤的粉丝数早就突破了百万,大家都觉得她运气好,或者说很有手段,才能得到谢氏总裁的垂青。
但此刻看到这篇文章,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同时也认识到了豪门究竟有多可怕。
顾临呈分明不爱曲斓,但为了得到曲教授的专利,就能违背本心,将人家的女儿娶过门,等妻子失去利用价值以后,便被弃若蔽履,放任小三上门闹事。先前他还逼迫婚生女给私生女捐肾,简直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半点良心都没有。
网友们纷纷前往顾氏财团的官博底下,实名辱骂顾临呈。
官博顶不住压力,关闭了私信和评论,却没想到此举更加犯了众怒,有许多大v也转发了顾纤的长文。
一时间,与顾家有关的热搜几乎占据了大半个榜单。
这么多年来,曲外公一直都在做慈善,教导资助的学生多如过江之鲫,其中有夏家姐妹这种狼心狗肺的白眼狼,也有知恩念情的厚道人。
得知当年的真相后,掌握了一定话语权的成功人士不约而同的像顾氏财团施压,让他们跟曲家人道歉,同时勒令顾临呈辞去总裁一职,他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
放在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顾纤瞥了一眼,发现是老宅打过来的,红唇噙着冷笑,毫不客气地挂断了。
谢颂站在少女身侧,扫见屏幕上的数字,问:“不接吗?”
“顾老爷子刚愎自用到了何种程度,相信你也清楚,接通了也不会听到什么好话,我何必给自己找不自在?”
看着纤纤的小模样,谢颂只觉得她哪里都好,长臂一伸,将人搂在怀里,不断亲吻着光洁饱满的额头,哑声道:
“顾菀给卢仁汇款时,用的是别人的账户,不过我有她去银行办理手续的证据,到时候交给检方,她就无法脱罪了。”
“其实顾菀是否脱罪并不重要,她移植了顾临呈的器官,产生了慢性排异反应,目前医学上没有合适的手段治疗病情,只能尽量控制,但她身败名裂到了这种程度,能静得下心好好保养才怪。”
顾纤环住谢颂窄瘦的腰,侧脸贴在他腹部,隔着衬衫蹭了两下,敏锐的发现男人的身体变得紧绷起来。
“别乱动。”
略带薄茧的手掌固定住她的面颊,谢颂弯下腰,注视着少女璀璨明亮的眉眼,内心中翻涌着剧烈的情感,恨不得即刻占有了她。
炙热的亲吻如雨点般坠落,先是亲吻浓密的眼睫,接着落在秀挺的鼻尖,最后才覆上了柔软的唇瓣,彼此贴合,彼此试探……
过了许久,气喘吁吁的男女终于分开,谢颂两手掐住纤细的腰肢,花梨木椅不堪重负,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幸亏曲外婆和徐雁都在楼下照顾小博衍,否则便有些尴尬了。
顾纤早就接受了谢颂,丝毫不显扭捏,她面颊酡红,如同醉了酒那般,懒洋洋地趴在椅背上,姜黄色的衬衫被扯开了三颗扣子,露出精巧的锁骨。
谢颂定了定神,将少女的衣襟拢好,嗓音沙哑到了极点:“乖,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冲个澡。”
顾纤了然地瞥了他一眼,缓缓颔首。
青年刚进浴室不久,她便听见了停车的声音,杏眼中划过丝丝讽刺,果然是顾临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