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那我帮你留意着。不过你不是要准备论文吗?时间匀得过来吗?”
“又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扑在论文上。”
昭凡酒意上头,话没把住门,笑道:“你老去电子阅览室,我还以为你也写小说呢。”
严啸筷子一顿,夹起的鱼掉回碗里。
昭凡捂住发热的脸,这才想起上次发生的尴尬事,摆手道:“不说这个不说这个,再加份盐水花生怎么样?”
盐水花生上来了,两人却“默契”地陷入安静中。
昭凡倒不是真醉,只是喝了酒比较亢奋,想起最近困扰自己的“战飞花和我像不像”的问题,又想起这阵子与严啸接触越来越多,就有点想让严啸看看《桃色惊魂》。
虽然严啸似乎对种马爽文很抗拒,但请严啸判断像不像比请其他人好。
因为严啸不是警院的人,暑假一过完就走了,不像鲁小川那帮混账东西,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拿这事当笑料。
不过和严啸确实不太熟。
但念头一旦出现就像一颗野蛮生长的瘤子,稳稳长在那儿,不动手术就切不掉。
昭凡沉默了一会儿,偷偷瞄了严啸一眼。
严啸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好在他不知道严啸在想什么。
严啸此时有点紧张,差点以为昭凡洞悉了一切。冷静一思考,又觉得不可能。
“几八”已经挺久没上线了,昭凡也没有去过电子阅览室,最后一次上线还是《桃色惊魂》刚发布的时候。
也许昭凡根本就没看过。
或者看了,却觉得写得烂,没有追,也懒得留言。
他其实还挺期待“几八”出现在评论区的。
各怀心思,空气突然安静。
昭凡剥完最后一颗盐水花生,终于将头上的毛巾摘了下来,风卷残云地解决掉剩下的冷锅鱼,喊道:“周哥,埋单!”
一顿宵夜花了73块钱,昭凡坚持aa,严啸只得接过他给的40块钱,正要找补,却被按住手。
“我吃得多,该我出大头。”昭凡喝酒后眼尾的粉色更深,近似桃红,“你都没怎么吃。”
严啸顿感有股力量在天灵盖那儿拽得欢快,像要把他魂给拽出去似的。
“回去趴窝喽!”昭凡松开手,又把毛巾搭头上,大摇大摆地向前走去。
你还观察我呢?严啸无奈地想,跟我算这么清楚。
回宿舍的路上,昭凡跟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你那弟弟叫什么名字?”
“戚南绪。”严啸说:“亲戚的戚,南边的南,情绪的绪——‘绪’和‘猪’很像,所以你也可以叫他‘戚南猪’。”
“哈哈哈,他会生气吧?”
“不这么叫他他也生气。他就是个傲娇的气包。年纪不大,脾气忒大。”
又聊了两句,昭凡赤裸裸地怂恿:“你要不要再给他打个电话?”
“干嘛?”也是因为酒精,严啸反应慢了半拍。
“再让我试试啊。”昭凡说:“我哄小孩哄狗子的事业不是遇到滑铁卢了吗?”
严啸:“……”
昭凡伸手,手指还勾了勾,“我再哄哄他,万一哄好了呢?咱们这些当哥哥的,得关心小弟啊不是?你不哄,我不哄,祖国的花儿谁来拱?”
严啸诧异:“拱?”
昭凡笑:“我就是想押个韵,但一时又没想起能押韵的字,就随便组个词,意思意思一下。”
严啸无语,这都能意思意思一下?
“戚南绪会不会还坐在你家门口?”昭凡又问。
严啸看一眼时间,这都十二点多了,“不会,他发会儿脾气就回去了,现在肯定已经睡了。”
“是挺晚了。”昭凡放弃“扳回一城”的打算,“那下次再哄。”
严啸叹气。
昭凡侧过头,“嗯?有心事?”
“没。”严啸摇头,心道——戚南绪有什么好哄?
下次你可以试试哄我。
我特别好哄。
?
严啸有一点失算了。
戚南绪这次大概是遭受的打击太大,晚上虽然被家人接回了家,但夜里居然从窗户翻了出来,又回到严家门口坐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