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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司晨扯松了领带,抱着“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天塌的大事能打扰我吃饭”的心情出来给谢之盈回电,却不料铃声才响了一秒,她就直接给挂了。
他头一次对这个侄女刮目相看,挑了挑眉。
绿色图标再次出现在置顶栏,她又发了句:看微信。
谢司晨抱着最后一丝耐心,点开了微信对话框。
xzy:………………
xzy:我现在和沉教授在一起。
xzy:她说她在追你。
xzy:………………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吧?
xzy:伯父你说话啊!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你一直倒贴沉教授人家对你爱理不理吗?!我只是睡了一觉起来,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xzy:我不能接受。
沉知许和谢之盈说她在追他?
谢司晨从一堆狗屁不通的文字和乱七八糟的标点符号里提取出这个观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理解,一下子就宽恕了谢之盈。
别说小孩子了,他听了估计也得吓一跳。
不过,这可是沉知许亲口说的。
她这个人很忌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时常做事说话模棱两可,喜欢留一个让自己肆意狡辩和倒打一耙的余地。
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是很为难她。
谢司晨弯着唇,心情颇好地回复。
他站着的地方离部门用餐的长桌不远,面前又有落地玻璃墙,愉悦的面容倒映在上面,和冷酷又挺立的背影有些格格不入。
同事甲看得出了神,筷子伸进同事乙的碗里都还恍然未觉。
见他抬步,大家手忙脚乱地端正姿态。
谢司晨不喜欢用餐被打断是公开的秘密,可这次他居然还能笑眯眯地问一句:“你们怎么不聊了?”
同事们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一副守口如瓶的模样。
根本没人敢让他知道,刚才叽叽喳喳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已经讨论到了谢助结婚的话份子要随多少……
另一头的谢之盈握着手机,看着那句:你不用接受。一时相对无言。
沉知许停好了车,见她没反应,手挥到她面前晃了晃,问:“怎么了?”
谢之盈如梦初醒,弹跳而起:“没什么没什么!”
用餐的时候,沉知许用更梦幻、更单纯的语句,向这位尚未涉足社会的大学生复述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她本不用在一个外人面前将自己剖白,可一想到眼前这半个大人,有时候连地铁都会坐反的女孩子,竟然在根本不知道前因后果的情况下全心全意偏向她,沉知许就觉得感动。
她和谢司晨都是理性主义的忠实拥趸,天生缺乏共情力,也不需要别人的共情,所以走在雪地里,从不觉得冷。
那些人生里遇到的善意都像一把火,让从来不知道温度的人感觉到了暖。
即便今后大多数时刻都会不冷不热地走下去,也仍会牢牢记住曾经被炙热照耀的感觉。
谢之盈听得眼泪汪汪,纸巾都快哭完一抽,才把饭吃完。
她打着哭嗝,断断续续憋出来一句:“怎么办……呜呜……沉教授,听完以后,我更喜欢你……”
沉知许哭笑不得。
把人送回学校,谢之盈比平时更依依不舍地和她告别。
明天是周末,按正常来说,她应该去京南上班的。
可莫晨清的态度还很不明朗,大有一副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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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盈的事情逼她振作的模样。
沉知许问过了,“你这段时间在京南待得开心吗?”
谢之盈说有开心也有不开心,不过学到了很多东西。最后一句她小声补充,“如果给您添麻烦了,我愿意主动辞职。”
沉知许摸摸她的脑袋,让她先别多想。
“法律不会冤枉好人。”她用给灰姑娘带来水晶鞋的教母的语气对谢之盈说,“你没有犯罪,就不会受到惩罚。”
小姑娘终于重现了笑颜,说好,蹦蹦跳跳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