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年邁的物理老師吼:「申溯!外面是有神仙嗎?」
在過去十幾分鐘裡,申溯就因走神被警告了三次,現在竟屢教不改繼續無視課堂紀律。
申溯忙收回視線道歉:「對不起。」
物理老師嚴厲:「是想家長了嗎?!」
請家長實屬嚴重了。
申溯連連致歉,大家循著他的視線看窗外也理解他,畢竟好兄弟於濁僅和被請家長的姜劣一起遲到,不往壞處想都有點過意不去。
於濁僅把他們班物理老師的呵斥聽得清清楚楚,可是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回申溯一個匯報的眼神,徑直走進了六班。兩人跟化學老師解釋了一番為什麼遲到後坐定,專注課堂。
對於濁僅來說,姜劣的事是很重要,但不該在課堂學習時間擔憂。每件事都有它發生和解決的時間段,「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這一點他比誰都堅持得好,所以他從不會在學校想公司的那些出道特訓課程,同樣的,也不會帶學校作業去公司完成。
他把一天的時間切割成塊,每一塊都有對應的事情要做,至於該做的事做完了剩下時間如何處理?
如果姜劣在身邊,他就會吻一吻他。
下課前三十秒,姜劣在於濁僅的手背上輕點,於濁僅本就等著下課,瞬間就反應過來。
姜劣在用摩斯電碼跟他說,「我去一下衛生間。」
於濁僅輕捏他的手指以示知道了,自從他們被迫公開成為霸凌者和被霸凌者後,姜劣去哪都會提前跟他說。當然,說的內容寬泛而不詳細。
第三節課的課間一般會很沉悶。
走廊太冷大家都不願意出去,待在教室有人趴下閉目養神,也就不好意思打擾,所以幾乎整個年級都統一地鴉雀無聲。
以至於走廊外響起驚呼聲剎那,全班人都朝外面投去好奇的目光。
於濁僅見怪不怪。
但見到陸譯煒跑過來時,他就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了。陸譯煒站定,氣都沒能喘上一口,「濁僅,申溯他……」
於濁不可置信地跑出去,一眼望去,走廊兩側不少學生正從窗台、前門和後門探出頭來旁觀,而旁觀對象是自己的兄弟申溯,以及男朋友姜劣。
申溯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很像每次在自己面前逞的能,但垂在一側的拳頭卻在微微發顫,明明那麼害怕,又那麼勇敢。
姜劣站在他面前,頭歪向一側,淺灰發有點凌亂,右手在抹嘴角。
於濁僅呼吸一窒,申溯打他了?
為什麼要這樣?
沒有人上前勸阻,甚至很多人得知當事人後都不敢投去視線,生怕姜劣記住他們每一張旁觀的臉。
申溯揪住姜劣的衣領,「是不是你打的,你早讀的時候是不是打了濁僅?!之前的事他不是道過歉了嗎?你自己甘願跟那個女人走,拿他出什麼氣?!」
旁觀者覺得吃到大瓜,視線齊齊投向嘴角和臉上確實有新傷的於濁僅。
他們一致得出結論:姜劣拿於濁僅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