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劣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追問:「周六下午六點就來我家怎麼樣?」
於濁僅抬眼看他,不再是悻悻,反倒是期待,「嗯。叔叔喜歡吃什麼水果?」
姜劣夾菜的筷子愣了一下,「其實我不清楚,我和他常年不怎麼見面,他總是很忙,有時候過年也不回家。」
「對不起……」於濁僅說。
「沒什麼,這其實很正常。我讀書需要學費,他在外那麼辛苦也是因為我。」
「可你有在自己掙錢。」而且那些錢肯定足夠交學費和生活費。
於濁僅說完就後悔,自己太口無遮攔、太不顧及別人的面子了,但內心迫切想理清一直以來的困惑——姜劣到底在隱瞞他什麼?!
姜劣自然能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也坦然:「如果我表現出了自給自足,那麼我和爸爸的最後牽連就徹底斷了。他埋頭工作是不會有盡頭的,我突然跟他說不需要他給生活費和學費的話,恐怕常年都不會有一句問候。但如果我給了他保持本該承擔的養育義務,他每個月至少還能因為生活費想起我。雖然自私,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我們還能通過什麼方式聯繫。」
於濁僅自然知道這種感受,自己的父母也常年在國外工作,雖時有視頻通話,但聊天內容確實是永遠離不開「生活費還有嗎」、「需要買什麼資料費就說」、「給自己買好吃的,別捨不得……」等等。
雖然不想承認,但親情關係鏈的維繫確實離不開金錢。
姜劣繼續說:「所以水果就不用買了,直接到我家做飯吧。我爸這周就痊癒出院,他會很開心能夠吃上一頓熱乎乎的家常飯的。」
於濁僅:「嗯好。」
吃完飯收拾好,接近一點半,於濁僅窩在姜劣的懷裡合眼:「兩點叫我。」
姜劣看了一眼桌上的手機嗯了聲。
可才過了二十分鐘,於濁僅就睜開眼。
他的午休生物鐘最多維持二十分鐘,因此不管在哪都能短暫午休一下。
姜劣吻了一下他的額頭低聲說,「還沒到點,繼續睡吧。」
剛睡醒的於濁僅有些泛懵。
姜劣笑了一聲,鼻尖蹭了蹭他的側臉寵得不行,「真可愛。」
於濁僅摟住他的脖子湊近,語氣自帶未醒般的撒嬌:「我下午能不去學校嗎?」
姜劣輕點他的脊背往下,低聲問:「還想嗎?」
於濁僅咬了一下他頸側細膩的肌膚,聲音是不好意思地見外,「別說這種話。」
一把握住那不老實的手攥在掌中。
姜劣笑:「下午要講月考卷,你不去的話就沒人跟我講題了。」
於濁僅自然知道,而且他跟公司請假不是為了逃課的,所以訕訕嗯了聲。
姜劣又突然說:「其實濁僅不會怎麼做對不對?」
於濁僅從他的語氣里聽出所指,確實不會,上次上網查詢就被那些照片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