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於濁僅捏住他的下巴吻了會兒才罷休。
最終姜劣還是沒有學會怎麼煮,全程半睡半醒充當人形掛件陪著。
下午於濁僅趕到片場,為了呈現最佳效果,第一場戲就是《斷舍離》校園篇中的——「私底下熱戀中的鄒整離和段遇舍即將被系統發現,為了保護對方,段遇舍將鄒整離拖到廢棄實驗樓實施霸凌。」
[監控盲區,鮮血遍地,
破爛的校服,閃動的攝像頭。]
於濁僅冷著臉合上劇本,不管看了幾次,怒火還是郁在胸口,想逃,逃得越遠越好。
劇本內容處處滲進他和姜劣的過往。
而這次的劇情對應著自己被姜劣叫到「老地方」後校園裡就開始隱秘地傳著這個故事。
不是申溯告知的,申溯從來就不會把這種傷害他的話脫口,是於濁僅自己聽見的。
而《斷舍離》作者「生遲9」把它當成了小說素材。
Ta真的是廳斯奈高中的一員。
「距下一場戲還有十分鐘,做一下準備。」經紀人郝哥跑來知會。
昨天電話里的任性多少拉開了好不容易和郝哥建立的關係,但於濁僅沒有說對不起。
對不起於事無補。
郝哥也沒再提,只是例行公事當經紀人。
這樣的理所應當讓於濁僅更加難受,加之戲份原因,他垂著頭,捏著劇本脫口:「他來了嗎?」
「嗯?誰?」郝哥疑惑。
於濁僅回神,強壓慌亂,「沒什麼。」
郝哥沒察覺不對勁,以為道:「如果你問的是鄭則浸,他還沒來,大明星嘛,忙得暈頭轉向,不知道十分鐘後能不能準時看到人。」
於濁僅嗯了聲,放下劇本,拿起《李爾王》台詞本,郝哥沒再多說什麼,他不喜歡干涉於濁僅,審慎公司對藝人的放養式管理模式也不適合他多嘴。
但他知道第一場戲的內容,也看出了於濁僅的不安,終究還是不忍心。
「要不要喝杯熱牛奶?芍芋咖啡屋今天送來的清單上有熱牛奶,說是新研製的飲品。」
聽到芍芋咖啡屋,於濁僅用鐵書籤夾好台詞本,「嗯。謝謝。」
視線循著郝哥的背影看了會兒,於濁僅眼神落寞地看了幾頁《李爾王》。
他曾因在國際舞台出演《李爾王》而獲獎,但對於他來說,《李爾王》不僅僅是殊榮,還是他在藝術道路上的一粒定心丸。
這段時間,《斷舍離》劇本給他帶來的不適,他用《李爾王》緩解,同時也提醒著他,當初站在國際舞台上表演時的敬畏與竭盡所能。
演戲本就該這樣。
幾分鐘後,內心平靜下來,於濁僅合上台詞本。
抬眼看了看四周忙碌的場務。
初春的風還是冷,他想起姜劣,此刻正參加表彰大會的他,不知道有沒有加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