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微動,姜劣收起手機朝前俯身,親了親對方的眉心:「醒了?」
於濁僅茫然地看著他,然後扭頭,窗外已經灑滿陽光,「幾點了?」
他的聲音有些發啞。
姜劣撫了撫他的額前發,「十二點半了,吃飯吧。」
於濁僅眼神空洞,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直言:「你和時瑾在一起了嗎?」
沒聽到答案,於濁僅扭過頭,發現姜劣在對他笑,那笑燦爛,宛如初見。
姜劣湊近要吻他,於濁僅扭頭避開,唇輕輕落在他的側臉,姜劣輕聲:「明明都還對這個問題存疑,昨晚怎麼就非得那麼做?」
於濁僅咬著下唇,眼眶紅透,雖然昨晚的痕跡仍有停留,但現在的泛紅沒有任何曖昧,反倒是慍怒。
姜劣面色柔和,「濁僅,其實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於濁僅只看窗外不看他。
姜劣隔開了些,「為什麼你聽到了那麼多關於我的不堪還能心甘情願喜歡我?我的出現不僅會讓你的偶像夢狀況頻出,還有可能被迫停止,學校這邊發現的話也有可能會對你記大過或開除。喜歡我的代價這麼大,你為什麼還喜歡我?」
於濁僅面無波瀾,但睫毛翕動過後眼角有淚慢慢流了出來。
姜劣摩挲他的側臉,近乎寵溺,「你太累了,如果可以,不要喜歡我了吧。」
於濁僅轉過頭怒視他,攥拉他的校服衣領,校服是新的,昨晚那件在第一輪時就被他抓皺得近乎破爛。
「混蛋……不是說讓我無論如何都不要放開你嗎?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你在玩我嗎?」
「如果我說是呢?」姜劣語氣平淡。
於濁僅驀地一怔,鬆開了他的衣領,像是在隱忍什麼,「你出去吧,我換好衣服就走。」
在感情里他只有一個底線,只要姜劣不喜歡他了,他就不會再纏著,不會讓自己難堪。
姜劣起身,於濁僅扭過頭不看他,不想看到他離開的身影,下一秒整個人卻被橫抱起。
姜劣把他抱到窗前,陽光灑在他們身上,低頭對他柔聲:「其實我們的感情可以堅不可摧,也可以一潰即破,而這些完全取決於你。你總說會因為我的話不放手,但如果我偶爾任性一下,你就可以決絕鬆開,最近這些事也讓你覺得患得患失了吧?可是濁僅,我很喜歡你,不比你少半分。究竟要到什麼時候你才會堅定地抓住我,不管我說了什麼,怎麼說不要你,你都能像曾經一樣牢牢抓住我?」
他曾經說過,不論什麼情況都不能放開他,這情況里包括他說不喜歡他。
於濁僅眼神哀傷明潤。
姜劣:「我沒有和時瑾在一起,你聽到那些不過是他宣布主權的方式,我們是從小到大的玩伴。還有,他喜歡女的。」
於濁僅怔愣。
姜劣抬眼看著窗外怒放的夕霧,近乎呢喃,「每個人的花季都在絢麗,每個人的花季都在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