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濁僅放下最後的執念掙扎,狂奔而去。
道路兩旁的白玉蘭怒放在枝頭,純潔蓋住了冬季記憶里沾染的血色。
周日的廳斯奈只剩下末春和煦的風,沒離校的學生在午休,放肆地睡個昏天黑地。
刷學生證入校時,吳叔驚詫。
於濁僅這才想起,吳叔曾經問過他,知不知道姜劣為什麼總是在午休時間走進智行樓。
而現在他知道了,因為鄂麴塵在那,沈燭伊說他們有關係,且關係匪淺。
智行樓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安靜,行政人員雙休,從不做加班的冤種。
於濁僅來到後門,瞥見了前方寬敞草坪上盛放的飛燕草,花朵在濃綠莖葉的襯托下紫得發黑。
本應在冬季怒放的,看來是加了藥素。
於濁僅按照之前的路線,咔噠鎖開後入內反鎖,沿著樓梯一步一步走上頂層七樓,推開門看見站在天台邊緣的姜劣。
挺直的身影和畫布般的湛藍融為一體。
於濁僅走過去,四周牆體只到腰部,他單手一撐就越了上去,發現腳下的平坦仍往外延伸兩米,盡頭是及膝的鏤空護欄,設計者像是勸告大部分輕生者在真正面對死亡時要再三慎重。
隔著一米的距離,春風從兩人之間拂過。
姜劣轉過身,「你來了。」
於濁僅突然覺得他很陌生,他們分明才四天沒接觸溝通,他就已經不是他的姜劣。
或者,該認清現實了,這才是姜劣,之前種種不過是他偽裝後的假象。
「你能得到什麼好處?」於濁僅直奔主題。
姜劣笑著走近,嘴角的玩味讓於濁僅膽寒,「騙你,就是好處啊。」
清新味仍舊不變,湊到於濁僅耳側。
於濁僅後退一步,姜劣伸手鉗住他的腰扯到懷裡,輕笑:「長得帥,成績又好,身體也。哪方面都不錯,騙你得到的都是好處啊。」
耳廓是他輕柔的氣息,話語卻狠毒,都是利用!
於濁僅扭頭避開。
姜劣鉗住他的下巴抬起,「怎麼,這些話不都是你對我說過的嗎,我加工了一下你就厭棄了?之前不是滿心歡喜嗎?」
於濁僅掙扎,姜劣則束縛得更緊,一口咬向他的頸側,卻只有輕吮,沒有痛感。
姜劣輕笑:「可不能留疤,不然就功虧一簣了。」
於濁僅抬起膝蓋,姜劣應激鬆開他的手退開。
於濁僅面色淡然,一字一句問他:
「你拿刀扎了申溯的手?」
「那個連環殺人犯,你真的和他私底下接觸?!」
「你被沈燭伊包|養!和鄂麴塵發生關係了?」
每個問題姜劣都沒有回答,最後一個問題卻讓他的臉上帶上狡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