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邊現出魚肚白,是星期幾的清晨?
還有,他看見自己被支起的右腿。
激動話語過後,向暮又恢復兩人初次見面的小心翼翼,「我,我昨天從後山回來發現你倒在飛燕草叢裡,一開始以為你睡著了,走近才……才發現你後腦在流血……」
於濁僅:「謝謝。」
向暮又補充:「是門衛吳叔送你來醫院的。」
「我家人知道了嗎?」
「目前沒有看到你的家人。」
於濁僅不再說話。
向暮猶豫開口:「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會受傷嗎?」
於濁僅抬眼看他,「我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向暮瞪大了眼,忙出去叫醫生。
醫生和吳叔一起進來。
醫生給於濁僅檢查了一下說:「輕微腦震盪,出現片斷性記憶缺失很正常,出院後接觸到熟悉的場景有助於記憶恢復。」
又交代幾句後離開。
吳叔把向暮打發回去上課,自己留下來照顧於濁僅,坐在床邊鄭重說道:「學校方面已經報警,但調取校內所有監控後,並沒有發現傷害你的人。你暈倒的地方又是監控盲區,真相到底是什麼,需要靠你來回想昨天發生的事。」
於濁僅只是看著他:「我想不起來了。」
吳叔不再多說:「你父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
於濁僅嗯了聲,眸色黯然,這個學期已經不知道來回跑多少次了,或許該考慮高考後出國陪他們。
吳叔說完就去六樓食堂拿早餐,於濁僅給郝哥發了簡訊,並附帶一張受傷照發過去。
三十分鐘後,郝哥推開病房的門。
吳叔拿起已經空了的早餐盒出去。
郝哥臉色很難看,好像在隱忍著什麼。
「對不起。」於濁僅開口。
郝哥緊了緊垂在身旁的手:「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於濁僅:「四個月後。」恰好高考結束。
郝哥開口:「有人發了你和姜劣的圖片到網上,但姜劣已經被模糊處理。」
於濁僅疑惑:「姜劣……是誰?」
郝哥皺眉,「你不認識姜劣?」
於濁僅只是看著他。
郝哥看了一眼他纏著繃帶的頭,直接拿出手機打回公司:「告訴公關部門,不過是網友的惡意剪輯。」
於濁僅問:「我是不是和他很熟。」
「不熟,你和他只是廳斯奈的走讀生,有一段放學路每天會一起乘公交,現在網絡上流傳的就是你們同乘公交的剪輯圖片。」郝哥完全沒有一絲猶豫,「回校後儘量不要跟他接觸,否則有理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