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方當即向炎陽市政府反應,政府工作人員回應正全力疏通下水道。
下午上課前二十分鐘,高三學生午休結束回教學樓時,第一次體會了什麼叫萬眾矚目——高二高一教學樓因不受影響,都站在走廊看他們一個個撈起校褲、拎著鞋子蹚過及小腿的積水。
申溯慢悠悠背著手,朝一旁小心翼翼的向暮來了句:「不知道濁僅能不能趕上今天的課。」
「他今天要來?」向暮的眼亮了起來。
於濁僅早上請假了,昨天的運動量導致右腿疼了一晚上,今早到炎陽醫院去了。
「嗯,下午會來上課。」申溯隨意劃了一下水,「這水應該是山泉吧?冰冰涼涼的,還乾淨。」
水確實非常澄澈,在烈陽的投照下泛綠,光點在水上熠熠。
「是下水道的水。」時瑾上前並肩。
於濁僅不在的四個月,時瑾和申溯混熟了,主要還是兩人發生過一次衝突大打出手。
打過之後就熟絡了。
「向暮?」申溯見人發呆,時瑾也看了一眼。
向暮回過神,眼神堅定,「你們先走,我忘拿東西了。」說完逆行回宿舍。
申溯停在原地回身看他,「不覺得他的腦迴路總是……很出人意料嗎?」
時瑾眸色動了一下,「不覺得更像是陷入戀愛的新手嗎?」
「有嗎?」還沒嘗過戀愛滋味的申溯傻傻反問。
時瑾嘆了口氣,轉身先走了。
兩人爬上七樓,離上課也就只剩十分鐘。
申溯把掛在脖子上的鞋子拿下來,往操場瞥了一眼,不瞥還好,一瞥就要衝回去。
時瑾剛穿好一隻鞋,單腳跳著攔住他,「你當廳斯奈的學生都沒有友愛之心嗎?」
申溯這才停下來,撓了撓頭,「也是。」
於是光著腳、褲腳蜷著,就那麼趴在走廊看操場上站在積水邊的於濁僅。
他還拄著拐杖。
於濁僅沒料到前往教室的路被淹,而郝哥也已經因為急事往公司趕。
「濁僅!」向暮走到他身側,露出急色。
於濁僅覺得他有點大呼小叫,不過也是出於對自己的關心,「下午好!」
向暮聽後一把抓住他的書包,於濁僅應激往一側移了點。
向暮意識到自己越了界。
於濁僅忙解釋,「你先回教室吧,快上課了。」
向暮眼底都是悲傷,換在平日他肯定已經逃開,更何況現在高三的幾乎都在教學樓走廊看他們,這些目光就像洪水猛獸。
他止不住哆嗦了一下,可他沒有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