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恐慌到極處的熟悉音調走遍校園,於濁僅不可抑地連退兩步,這是他的聲音,是他每次被「生遲9」跟蹤拍照時內心深處發出的求救。
那些人只會冷眼相待,就像現在。
想逃,想馬上離開這裡。
可不知怎麼,如今他的腳步,他逐漸強大起來的內心不願意讓他再躲躲藏藏了,所以他被囚困在原地。
「你特麼在幹什麼!!」
廣播裡傳來姜劣的吼聲,全校沸騰起來,於濁僅看到的景象確是大家對他指指點點。
姜劣:「吳叔!篤行樓A-5503有校外人員闖入!」
警衛室里的吳叔應聲叫上同事出發。
「嘶——」
廣播裡的姜劣好像受傷了,緊接著「於濁僅求救」音頻戛然而止。
於濁僅覺得雙腳發軟,很奇怪,以前他是可以跑得更快的,為什麼現在只能乖乖在原地等著被宰割?為什麼……
「姜劣……」
「姜劣………」
不在了,他不在了,他會在哪?
「濁僅?濁僅乖!」廣播裡姜劣壓著焦急,儘量用輕柔的聲音呼喚他,「慢慢呼吸,然後抬頭看我,我馬上就來!」
廣播被切換到歌曲,是於濁僅以圭臬為筆名作詞的《笑自己》,哀怨的歌聲卻在掙扎,像極了從篤行樓五樓飛奔向他的姜劣。
「笑自己喜歡蟬鳴 /嘶啞的歌聲明明在報警
笑自己喜歡朝霞 /鋪出的綢緞明明在自刎
笑自己喜歡少年 /肆意的笑容明明在求救
你很好/你很好/我只是在笑自己……」
申溯拉肚子,聽到廣播裡於濁僅的求救聲,恨不能直接衝出去。
好不容易在焦急中提起褲子,在嘈雜的廊道搜尋於濁僅,不見人影,往下一瞥,他孤零零地蹲在操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