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空间是什么?”敖珩之及时转了话题。
“我的是玉葫芦,可以从我的灵台进去,也可以从手掌中看到一部分。”
四九以为别人的空间和她的应该差不多,珩之听了,却觉得有些奇怪,什么空间竟然能和灵台相通?
不等他问,四九突然揉了揉手肘,继而有锤了锤膝盖。
“怎么了?”
“感觉浑身有点酸痛,好像关节处有针在扎似得……啊!”话还没说完,四九就感觉痛疼的更强烈了,不仅是关节,仿佛浑身上下都痛了起来。
57.心头血
几息之间, 四九便痛的在地上翻滚,额上大滴的汗珠滚滚而下。
她眼睫紧闭, 额上满是汗, 却似乎失去了意识,只有不断抖动的身体显示她很难受。
敖珩之强制抱起她, 将她盘腿坐在地上。
“一定是到深夜了,你身体需要渡灵气!我帮你!”说罢,便与她面对面坐下,将自己体内的灵气向她身体里传送。
这时,四九才渐渐安静下来。
敖珩之道行高深, 灵气也十分充沛, 要灌输到四九身上,必须非常缓慢地将灵气打散, 分成十分细的气流才能送到四九身体里。
在这缓慢的时间里,敖珩之渐渐回忆起那些话。
她的母亲,那只青虾精说,五百年前她们还居住在洞庭, 因为无意遭遇天雷,四九灵台破碎, 却意外获得一片龙鳞。
他不禁在心中感慨。
那是他升大罗金仙历劫时的天雷。
当日, 他感到南方干旱的异常,便只身一人前去人间巡查, 不料正遇上渡劫。
六十四道天雷, 将洞庭上空的天幕险些扯碎, 也险些将自己扯成碎片。
等历劫之后,他在洞庭暂歇,却发现意外被累及的小青虾,一念之下,拔了胸口的一片鳞片放置到她身上,希望龙族的精血能保它一命。
不成想,那只小青虾竟然就是四九。
原来,从那时,他们的命运就已经连接在一起了吗?
人间归来,司命曾来探望过他一回。
他说过:“天道有常,因果轮回。人间那只小妖精你可要找到啊,没准就是你后半生的姻缘呐!”
司命一向爱玩闹,性情淳朴天真,但说的话却不是无的放矢,更何况他掌管者三界生灵的气运。
在人间时只知道她是东海的水族,回了东海,有了更多的记忆,自然知道她就是那年无意闯进蓬莱境的南廖小青虾。可是,自己找遍了东海也没有她的踪迹。跟随她母亲一直找到禹门……
不敢想,她是不是已经……飞灰湮灭了?毕竟,三味真火对水族来说,无异于天敌。
理智告诉她,她很有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里了,情感上却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不敢相信,只是在四海一次次寻找,他总想着,也许……哪一天她突然就出现了、突然又鲜活无比地出现在眼前……
于是听到司命的话,他几乎是欣喜若狂的。
“你是说,她还活着?”
司命一面蛋疼表情:“你若都不知,我哪里知道去?只是当日看她为了你如此紧张,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而你也不见得对她无情,可见你们姻缘是注定的,只是……若她真的灰飞烟灭了……那你可咋办啊?!”
司命便是人间的无尘大师。听了自己的话,一脸痛惜的模样。
敖珩之不想看他那张脸,他总是能让人痛的猝不及防。
司命说,当年她即使因为误会正恼恨他,可听到他遭遇的劫难还是不顾一切地回去救他,甚至为了他以后的帝王之路,不惜牺牲自己孤注一掷地与雉鸡精搏斗……
敖珩之每每想起那时,她不听劝阻,甚至用法术困住自己,就为了她以为的‘为他好’,便又痛又恨。
难道,洞庭的一念仁慈救了她,她便要用这种方式还了自己吗?他宁肯不曾救过她,那样,他不至于这样念她、想她、恨她!
敖珩之睁开眼,眼前的她陷入了昏迷,总是泛着桃粉的面颊因为疼痛而苍白,弯月一样的秀眉也紧蹙着,颊边浅浅的笑涡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
心里的疼惜便铺天盖地而来。
他用灵气在她的身体里探寻,果然,灵台外被一层坚硬的混沌包裹住了,虽保住了她的心脉,却也阻碍了新肌肤的融合。
这是融化后的鳞片,若是没有他的帮助,便永远也不会与她的身体彻底融合。
敖珩之渡完灵气之后,四九还未醒来。他解开衣襟,用法术在胸口深处划了一道口子,便有殷红的血液流淌下来。
四九醒来时,感觉十分不好。
浑身火烫,嘴里仿佛吞了什么粘稠的东西,腥味极重。她蹙着眉头爬起来,眼睛睁开便找珩之。
“你给我喝了什么?嘴里好难受,我想喝水。”
敖珩之一直在旁边守着她,见她醒来,一副迷迷瞪瞪的模样便嚷着要水喝,不禁心软。端了一碗空间里存的甘泉水给她。
“没什么,我的灵气你有些受不住,这才会浑身火烫的难受。”
四九便以为,嘴里的感觉也是因为自己烧糊涂了的缘故。顾不得再问,捧了碗喝的有些急。
“慢些喝,没人和你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