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话已出口,再倒霉她也认了。傅瑶死撑着道:“不怕。”
“可是我怕。”元祯叹了一声,反而更紧的搂着她,“阿瑶,我怕你死,比怕我死还厉害,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
这小流氓,生死关头还这样油嘴滑舌。傅瑶有心怼他几句,结果什么也说不出,心里反倒甜丝丝的。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吊桥效应:越是危险的关头,越容易滋生出恋爱的情愫。
结果两人仍是缠缠绵绵的在半空中晃荡。
奈何天公不作美,竟淅淅沥沥地下起小雨来,再这样下去,恐怕衣裳得淋得透湿,况且人的体力总是有限,不能老是这样吊着,得找个地方避雨才好。
也是机缘凑巧,元祯借着天边的一线微光,偶然发现不远处突出的一块方岩,便向傅瑶说道:“抓紧我。”
自己则用力在山壁上一蹬,借着藤蔓的支撑,几个起落之后,稳稳的落到那块岩石上。
里头更有一个天然形成的石洞,元祯恐怕雨势变大,忙揽了傅瑶进去。好在这个石洞虽然窄小了点,容纳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傅瑶被他抱得有些气息不稳,加之大腿触到某样不知名的物事,遂微微红了脸道:“先放我下来吧。”因为这种不合时宜的娇羞,她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明明两人什么姿势都试过了,她还害什么臊啊。
元祯此时的思想倒没她那么邪恶,很老实地将她松开,只是目光在掠过傅瑶胸口时,忍不住一滞——傅瑶的前襟已几乎被雨水浸湿了,显出玲珑浮凸的身段来,加之那似有如无的一痕雪脯,更引得人遐想纷纷。比起赫连柔那种简单粗暴的引诱,这种含苞待放的美景无疑更加动人。
元祯的眼睛都直了。
第123章 行刺
傅瑶觉察到他的注视,
下意识遮了遮胸前——其实就她那点分量,
遮不遮都不打紧,何况夫妻之间又何须遮遮掩掩的呢?
元祯轻咳了一声,
稍稍挪开视线。
这才像个规规矩矩的丈夫模样,
傅瑶心里颇为舒坦,
但不知怎的却又有点懊恼:元祯未像平时那般狼性大发,是否也是因为她胸前不够壮丽的缘故?以往就寝前,
她常会利用肚兜小袄等物,营造一种半虚半实的效果,古代的女子是水墨画,贵乎意境美,
若认认真真撕下那层伪装,就没什么好瞧的了。
其实是她自己想差了,
元祯再怎么轻佻浮浪,他也是有身份的人,
而像野合这种丑事,
毕竟很不合身份。
傅瑶正在胡思乱想,就听元祯道:“把衣裳脱下来吧。”
他的语气已经尽可能平淡,傅瑶却还是吓了一跳,“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元祯无奈的看她一眼,
“瞧瞧你,
身上的衣衫都湿透了,
黏在身上怕是得着凉。”
傅瑶这才知道他是一片好意,暗骂自己思想不纯洁——其实也不能怪她,
要怪也只能怪她与元祯在一起生活久了,近墨者黑嘛。
元祯拾了些枯枝败叶,将就着生了些柴火。傅瑶则微微背转身去,解下外衫,虽无屏风可以遮挡,好在她与元祯本就是夫妻之实,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傅瑶只穿着中衣,在火堆旁寻了个干净石墩坐下,将打湿的鞋袜也脱下来烘烤,一对纤纤玉足稍稍并拢,恰如嫩生生的笋尖一般。
元祯看得喉咙发干,索性也跟着坐下,省得身下的异状被人瞧见。
傅瑶道:“你也烤烤衣裳吧,不然着了风寒,受累的还是我。”
元祯依言将衣衫除下,露出里头结实有力的胸膛。他一向衣裳单薄,说是寒冷可以锻炼人的意志,才开春就早早换上了夹衣。也亏他身子骨向来结实,才没有冻出病来。
傅瑶眼角稍稍瞥了一眼,便被他纹理清晰的腹部线条吸引了过去,又急忙移开目光,避免自己落一个色女的称号。
元祯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仿佛在偷偷发笑。
傅瑶越发不自在起来,作势翻了翻架子上的衣裳,道:“尚宫局的料子说着好,一沾水还是变了样,这样皱巴巴的,明日还如何穿出去?”
“你也可以不穿。”
元祯本是顺着她的话题说,可是话一出口,就变得颇有调情意味。傅瑶于是更觉尴尬,加之一双眼没地方放,满目都是元祯修长的四肢与结实的腰腹,她恨不得干脆闭上眼才好。
元祯望着洞外潺潺的细雨,感叹道:“其实就在这洞里过一辈子也不错,清清静静的,也无人打扰。”
傅瑶谑道:“那你就得过上缺衣少食的日子啰,就算饿不死你,也别想如今这样富贵如意。”
元祯淡淡的望她一笑,“有你陪着,再苦我都觉得甘之如饴。”
这种直球简直让傅瑶招架不出,尤其元祯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来,虽然略感羞耻,她心里还是欢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