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枢摸到了床边的眼镜带上,出门叫了楼下的福伯准备早饭。
他今天早上倒是和往常一样的早起了……可惜怀里有个温玖,他起床的动作一拖再拖,最后又干脆睡了。
贺兰枢看着二楼他们卧室的门无奈的揉了揉眉毛,凑巧看到正在窝里睡的四仰八叉的胖胖,走过去撸了它两下毛,轻笑一声,算是懂了之前福伯说过的,温玖因为二胖睡的太香不舍得起床,结果看着看着自己也睡过去了的意思。
他现在可不就是这样吗。
一直到福伯把早饭全都准备好,温玖都没有从浴室出来。
贺兰枢上楼看了看,却也没有听到水声,但是浴室的门还开着,于是就过去看了看。
头发还湿答答的往下滴着水的温玖手里正拿着一块香皂在洗手台那里吭吭哧哧的揉着什么,动作很生疏,显然是不经常做。
“吃饭了。”贺兰枢挑眉看了一眼,觉得那块东西怎么看怎么眼熟。
温玖被他吓了一跳,扭过头的时候下意识的把东西藏到了后面,眼睛瞪得大大的,发现是贺兰枢的时候,脸色莫名就红了,支支吾吾道,“我、我马上就下去。”
贺兰枢这才走了,温玖看着手里被他攥成了一团的内裤简直是欲哭无泪。
……简直是没脸见人了。
他在房间里面看了半天也没找到能给晾干的地方,凑巧窗户没关,温玖脑子一抽过去看了一眼,发现阳台上面有一个角落里面,正巧能被太阳晒到的地方可以晒,偷偷摸摸的拿了一个衣服夹子给挂上去了。
吃饭的时候贺兰枢倒是没什么表示,让温玖一直提着的心倒是放下来了一点,紧接着又觉得有点不太好意思。
“对了,下午我要出去,晚上回来吃饭。”温玖喝下最后一口热牛奶,擦了擦嘴巴,对着贺兰枢道。
贺兰枢吃早饭的时候有习惯会看报纸,脸上戴着一副眼睛,有的时候他会坐在窗户边上吃,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好几次温玖都觉得他这个样子像是一个年过半百,在沙发上安详读报的老爷爷。
“去哪?”贺兰枢随口问了一句,出口才发觉有些不妥。
可温玖却已经乖乖的回答了,一点都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的样子,“我把那块原石交给严郎了,今天下午要去看看他给做成什么样子了,顺便还要再去买点东西。”
串珠的活简单,但是严郎那人最嫌麻烦,要是让他只雕一个玉,可能两天就能给交出来,可要是让他做出来一整套的坠子,那就麻烦了。
他会把步骤一一跟你说清楚,分门别类的放好,最后一天才哀嚎说完全无从下手。
温玖是深知严郎性子,那些费时间又零碎的他就打算自己做了。
“用不用去接你?”贺兰枢看着温玖白净的脸愣了好一会儿才抖了抖报纸说话,他有些不自然的把视线从温玖笑着的脸上挪开,可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字确实一点都没能再看进去了。
温玖想了想,他要去的地方其实不算近。贺兰枢在家没有事肯定又回去公司忙,这样就离得更远,来回麻烦也费事。
于是他想了想,“不用,我自己回来。”
贺兰枢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坐在椅子上面一直看着温玖上楼去直到出门,手中的报纸都没能翻开一页。
“少爷。”福伯从一边走过来,面容慈祥温和,带着让人舒服的笑意站在贺兰枢身后,给他递了一根笔,“阿玖少爷是真的变了挺多的。”
“嗯。”贺兰枢应了一声,拿过笔在手间转了两下,看着门口的方向很长时间,这才把手中的报纸和笔都放在了桌子上,起身整了整衣服,“我下午去公司,晚上回来吃。”
福伯在一边应声,看着贺兰枢上了楼,这才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收拾,对着一边在厨房同样收拾东西的芹婶招了招手,两个人躲在厨房的角落里面小声的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还传出了一些笑声。
福伯是有时常给他们晒衣服的习惯的,尤其是贴身的衣服。
贺兰枢小的时候身上容易受潮起疹子,所以每一件贴身的衣服福伯都会先用高温熨过之后再给贺兰枢,后来贺兰枢年纪大了,抵抗力也变强了,就改成了晒太阳,也能杀菌。
贺兰枢照常去阳台上把福伯挂在那的衣服取下来打算穿,转头的时候却发现在角落里面孤零零的挂在一个衣架上的白色小内裤。
内裤还是湿淋淋的,往下正滴着水,温玖大概也没怎么自己洗过衣服,连拧都没有拧。
贺兰枢的动作慢了下来,眼睛轻轻眯了一下,回想到了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温玖奇怪的样子,脚步慢慢的往那边凑了凑。
他们都是男人,自然是懂的一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以温玖这样的性子,平日里恐怕连手。淫都很少,自己和他又还没有发生过性。事,自然积攒的就会比较多一些。
贺兰枢围着那个小内裤转了两圈,看够了是个什么款式,这才穿上西装整理了一下打算走出去。
只是他走了没两步,又拐回到了阳台上面,再一次围着那个小内裤转了转,用手轻轻的戳了两下。
嗯,湿的,还没干。
贺兰枢搓了搓指尖,等到水意消失,这才整了整领带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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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温玖回宿舍的时候严郎和余典还闹得不可开交,这一次再过来,却发现还不如闹的不可开交一点。
——余典正面无表情的在他的位置上面操作着卡牌游戏,严郎就在一边屁颠颠的一会儿端茶一会儿递水果的,简直不只是一个狗腿可以比喻的。
“这是怎么了?”温玖过去拍了拍正在背英语的张凯歌。
张凯歌放下耳机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和好了呗。不过你说这俩小子什么时候搞到一起去的……亏的我下周就住员工宿舍不跟他们一起了,不然他俩成天要是这样,我这眼睛怕是也不用要了。”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温玖一下没反应过来。他吃惊的看了一眼那边的严郎和余典,好一会儿才‘哇塞’了一声。
“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玖搬了把椅子坐下,看着他们笑道。
张凯歌耸肩,“余典妹妹不是回国玩吗,余典就陪她去了。那天余典本来和严郎有约,凑巧了仨人那天又撞见了,严郎这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一点就着火了。”
温玖挺有兴致的听着,不停的‘嗯嗯嗯嗯’的,时不时还附和一句,“那意思就是严郎认错人,还把余典给打了呗?”
张凯歌戚戚然点点头,小声凑到温玖耳边,“他俩回来的时候我听见动静了,不过没醒,隔了好一会儿才突然打起来的,吓了我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