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着哈欠蹭了蹭眼角,垫了一个枕头靠着,双眼无神的。
虽然是能下的了床,可他的腰……温玖挺了挺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最后放弃一样的又缩回床上去了。
“醒了?”贺兰枢端了粥从外面进来,今天外面的天气挺好,太阳晒得人身上也暖和,只有时不时的吹起来的一点小风,也不会感觉冷,所以他就把窗户打开了一点透气。
温玖脸顿时红了,有点不太好意思,“嗯。”
“先漱口,喝点粥垫垫肚子。”贺兰枢把一边的漱口水递给温玖,拿了东西在下面接着,这才笑道,“你身体毕竟不太好,看看适应不适应,明天再吃别的。”
温玖一口水没吐完就在嘴里被呛得天昏地暗的,他咳嗽了几声,脸色通红的把杯子放在了一边的床头柜上,接过贺兰枢端过来的粥大口的开始吃起来了。
“你已经放凉了吗?”温玖第一口吃的急,入口之后后知后觉的才想起来可能太烫,可却发现粥已经是温热的了,这个时候入口刚刚好。
“嗯。你醒了之后我就让芹婶盛出来了。”贺兰枢笑着起身,从一边的衣柜里面拿出了衣服。他昨天并没有给温玖穿睡衣,怕他不舒服,就只给他套上了一件比较柔软的浴袍,因此他现在身上都还是光着的。
他醒了之后?温玖一愣,又摸了摸碗壁……他醒了到现在也就差不多是四十分钟的时间,正好够放凉一碗粥的。
……原来早就发现自己醒了。温玖咬着勺子,吭哧闷笑了一声。
“学校我给你请了假,你今天就在家休息休息。”贺兰枢接过温玖吃完的碗筷放在一边,起身道,“我下午去公司,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能有什么事儿啊……温玖心里嘟囔一句,还是乖乖应了一声,“我下午想去找我姐姐。”
“让福伯跟着你一起,早点回来。”贺兰枢也没有说不允许的话,微笑着扫了扫温玖的头,把一边早上刚给温玖准备好的睡衣拿出来放在一边。
温玖看他离开了,这才又抱着枕头窝了回去。
他一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热的像是快要原地爆炸了一样。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有些害怕……可到后面就开始不由自主的迎合,大概是因为同为男人,温玖隐隐约约是知道贺兰枢昨晚其实并没有尽兴的。
这以后……可要怎么办?昨晚上他喝了点酒,但是只是一杯都不到,时间又晚,说不定,以后要是早一点,他可能比较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
温玖把头埋到枕头里面在床上滚了滚,才猛地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脸回神。
睡衣像是都是刚买的,摸上去里面还有些温热,大概是福伯刚刚熨好拿过来的。温玖翻到了自己的内裤,刚一看就觉得有点觉得不太对劲。
他的内裤平均是三个月换新一次,因为款式都基本一样,所以为了区分,每一条内裤买的时候,福伯都会在上面做下一些记号,区分哪条该洗,哪些该高温熨烫。
贺兰枢给他拿过来的这一条……不就是他前几天偷偷摸摸晾在阳台角落里面的那个吗?
温玖特意下床看了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之后更加吃惊了。
福伯一般不会特意来他们的房间收拾东西的,除了他经常进出……也就剩下贺兰枢了。
温玖把小内裤拎到眼前,突然觉得穿着这条内裤大概是会非常羞耻。
刚才已经出门的贺兰枢却又打开了门,温玖没反应过来,只来得及把头扭过去看是谁,就见贺兰枢在门口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
温玖:“……”
他艰难的把内裤收到浴袍口袋里面,装作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的紧了紧腰带,“……有东西忘带了吗?”
“没有。”贺兰枢背过手把门关上,另一手冲着温玖招了招,笑道,“过来一下。”
温玖想掩饰尴尬,也没有多想就走了过去,刚到贺兰枢身前,就被他揽住了后脑,随后贺兰枢还带着薄荷香气的气味就涌入了自己的口鼻。
温玖眨了眨眼,放在口袋里面的手不知不觉得拿了出来放在了他的手臂上。
一吻结束,贺兰枢轻笑着离去,“下次记得要把眼睛闭上。”
温玖:“……”得了便宜还卖乖!鬼知道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看他表情一脸糟心,贺兰枢这才不继续逗人,指了指温玖的口袋,“内衣我帮你收起来了,福伯已经给你熨过,可以直接穿。”
他说完,这才又轻轻的凑到温玖嘴巴上面啄了两下才走。
温玖给他最后的两下亲的没脾气,转而脸上全都是笑意。
从前他还说过不理解恋爱中的男人,一个个都像是没有脑子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禽兽。他现在虽然没有用下。半。身思考……可觉得自己和没脑子也没什么差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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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来之后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温夏说下午要跟着周漫柔一起去祭拜一下他母亲,所以让温玖一起去。
他母亲的墓地在郊区,据说那里风水很好,是一大片陵园。
温玖和温夏其实每年清明都会去祭拜,他们两个没有什么亲人,爷爷奶奶的家住在哪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也从来都没有听温建国提起过。
而且温夏还说,自从温建国娶了李美梅之后,她印象里面,本来就很少带她去陵园的温建国更是一次都没有再带她去过了。
墓碑上女人的照片之中可以看出她是一个很美的人,而且眼神灵动,笑容也很灿烂。
她的身上还穿着小洋裙,周漫柔伸手拂去了上面落下的一些灰尘,感叹道,“那身裙子是我和阿雪一起缝了三个多月才完成的,是她生前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这条裙子温玖有印象,自他母亲死后,李美梅就把她母亲留下来的东西全部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那个家里他再也找不到一丝关于他母亲的记忆,只有那条裙子,被温夏偷偷的抱出去藏在盒子里面,埋到了地底下,一直到他十岁病好的时候,他们两个才一起给挖了出来。
只是裙子受不得潮,挖出来的时候已经很脆弱了,还有些地方生了不少的霉斑。
他们两个悄悄的把裙子放在了衣柜最下面藏着,一直到温夏出嫁,两人一起离开温家的那天,才正大光明的把裙子带走。
周漫柔一定和自己的母亲关系非常好。温玖侧头看了一眼眼眶都已经湿润了的周漫柔,心里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