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仪那个时候就很清醒,大学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她不够优秀,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所以,秦诗仪并没有被骤然而来的鲜花和追捧迷失了自我。在大学几年里,她依然努力学习,充实自己,也提升自己,随时以最好的状态,迎接最适合的那个人。
只是在心里惦记了那么多年的人,她现在却喜欢上了别人,也算是移情别恋了。
秦诗仪觉得再次做这个梦,是因为她心里还放不开,不都说了吗,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但是她没有想到,梦境忽然急转直下,眼前一片血腥,驾驶室的她好像也陷入了昏迷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就是画面一转的时间,梦里的她醒过来了,但是知道自己醒了,秦诗仪就发现很不对劲。
她没有自由行动能力了!
这种感觉,就跟小时候“鬼压床”一样,明明很清醒,梦里也清醒,梦外也清醒,但就是动弹不了。
秦诗仪之前觉得自己就像个旁观者,而她现在就是个旁观者了,无法动弹,只能用眼睛看,用耳朵听,感受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她的身体却在正常的活动,会说话,能做一切常人可以做的动作。
只是“她”身体的种种行为,都不是出于她自己的意志,好像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一个在主导,另一个只能默默的旁观,默默的着急。
醒来的地方,就跟她车祸醒来的病房,是一模一样的,病房的装修摆设一样,就连照顾“她”的圆脸小护士都是当初那一个!
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这一次被撞死的是那个小孩,没有第三个受害者,而“她”的伤势也比想象中更重,在病床上躺了整整一个多月——当然,在秦诗仪的梦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这一个多月,全是听小护士说的。
“她”的脸一直包着纱布,没有人敢跟“她”说脸上的伤势,直到“她”能自由行动了,不顾护士的反应,自己拆开了纱布,亲眼看到了那道狰狞的伤口,从眉骨下来,那道伤口又粗又长,贯穿了整个左脸。
这已经是毁容了,用医生的话来说,植皮也不能将疤痕完全消除,痕迹是一定会存在的。
“她”好像非常在意自己的脸,自从知道这个状况,整个人就变了,开始歇斯底里起来。
梦境走到这里,秦诗仪开始有种奇怪的感觉,也许……梦里的人并不是她,而是原身呢?
这个念头太过诡异,秦诗仪不敢深想,而梦境并没有因为她的走神而中断,它还在继续,就像现实一样,不会为谁的意志而转移。
然后,“秦诗仪”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小男孩,就像她第一次见他一样,背着小书包,干净漂亮的像个小王子。
小孩端端正正的坐在病房的沙发里,比她印象中来的更沉默了,“她”也很沉默,从来不主动搭理小孩,一大一小就这样相顾无语。小孩就像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来这里坐一两个小时,时间一到,就有人来把小孩接走。
只是这一天,接小孩的人还没到,“她”的情绪忽然发作,歇斯底里的大叫大闹,病房里能摔的东西都被摔了个烂,医生和护士蜂拥而来,控制她的控制她,打针的打针,混乱中,半人高的小孩,就被挤出了病房,这个时候谁也没关注他。
秦诗仪有点着急,虽然这医院看着很正规,但是小孩一个人在外面,没个大人看着到底不安全,她想提醒大家注意下外面,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发不出来。秦诗仪心里更着急了,身体在药物的控制下安静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才注意到病房里没有了小孩的身影,急急忙忙去走廊里找,也没看到,接下来就彻底的兵荒马乱了。
小孩再也没有出现过,秦诗仪心里有种不安的感觉,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虽然一开始对小孩好,是为了承担原身作为母亲责任,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下来,秦诗仪对他已经是真心实意的疼爱着。
他在陌生的环境里,给了惴惴不安的她莫大的安慰和安心。这种感情,不是轻易能割舍的。与其说他依赖着她,其实某些时候,秦诗仪也同样依赖着他,他们互相依靠,相依为命,不是普通的亲情能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