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言一语定断,不容置喙。
林默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起来,她脸色变了变,是林陌宁的电话,她握着手机脸上习惯堆着笑,嗯了几声挂断。
“我该回去了。”
她看着孩子,满脸不舍,邵言站起身,推着车子低声说:“我送你一段。”
平时总嫌走不到头的路,今天却像几分钟就走到头一样,眼看就要走到大门口,林默在树下停下来,看着脚尖说:“好了,协议我还是坚持,明天我们再去办手续。”
邵言没说话,阳光碎金一样从树叶间漏下,照出点点光斑,映的她脸斑驳晦暗,邵言突然撒了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肩,轻轻搂到怀中。
他说:“默默,要按时吃饭,不要辛苦,别再瘦下去了,不好看。”
林默眨了下眼,眼泪掉下来,她缓缓抬起手搂住他的腰,路人陆续走过,不时盯着他们看,两人恍然未觉。
好一会邵言才放开他,抬手拇指擦过她眼下,笑如暖阳,声音却沙哑,“好了,记住,有任何事只管打电话给我。”
林默点了下头,跟着笑了下,低着头转身,快步离开。邵言直到她走出门,他盯着大门看了许久,幽幽吐出口气,推着小车子离开。
他回家拨通宋晴心的号码,声音低沉,“睛心,谢谢你帮忙,我欠你一个人情,消息等过段时间我会道歉澄清的。”
宋晴心没有回答,好一会发出个类似哭的声音,她说:“邵言,你可以假戏真做,我说我,我不介意,我真的爱你。”
“谢谢,我真的做不到,晴心,这份情我会还的,但不会是用这种方式星星相惜[娱乐圈]。”
他挂断电话,看着沉睡的儿子,苦涩笑起……
林默到天香居买了鹅肝酱回去,夕阳西下,林陌宁正蹲在门边等她,掺着凉浓夜色的余辉洒在他身上,像裹了一层沉重的哀伤。
林默忙走过去,晃了晃打包的饭菜,笑着问:“怎么跑到门外了,跟流浪儿一样,帮你买了鹅肝酱油,进屋吧。”
林陌宁跟着她身后进屋,坐在沙发上看她忙活,林默把饭菜都端出来,陪着笑说:“都是你爱吃的,快点吃吧。”
“嗯。”
林陌宁吁了口气,低头吃饭,好一会才说:“默默,我今天路过阁轻园,今晚有菊花展,一会我们去看看吧?”
“好。”
再没有更多的话,彼此似乎都习惯了这日渐枯燥冷淡的相处方式,吃了饭两人到阁轻园去,阁轻园离的不远,只有十分钟车程。
他们到的时候,公园里挤满了人,好些都是情侣,牵着手依偎着赏花,林陌宁看看周围,牵住林默的手。
林默的手指瞬间绷紧,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牵手根本不算什么,和邵言在一起时,她都不觉得需要避讳,却在和邵言分开手排斥起来。
林陌宁收紧手,表情冷了几分,林默向前走去,掩饰自己的抗拒。
公园里摆满菊花,白的紫的,双色的,有的秀丽淡雅,有的鲜艳妩媚,纷纷怒放着,千姿百态的,有张牙舞爪的蟹菊,还紫色像小球一要的紫绣球。